車裡被拍到的照片,女兒及時解釋過,她相信她的說法。可顧雲霆的話,讓她實在放心不下。他懷疑這小兩口有問題,然而舉出的例子,是兩人客套疏離、冷戰,甚至還動了手?!
她實在想象不出,她的女兒是受了什麼樣的委屈,才會動手打人?
再聯想回車裡的照片……先前因著女兒的解釋而放下的心,又提了起來。因此她才厚著臉皮,不請自來,只為親眼瞧一瞧。
“對了,”顧雲霆臉上有幾分不自在,還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“你對你爺爺做什麼了?他這二十多年,都把我當空氣,今天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,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,什麼不孝子不孝孫的……你沒把他怎麼著吧?”
顧顯限制了祖父和外界的部分聯系,主要是那些可能製造麻煩的舊部,至於親人,他自然沒必要阻止。想來老爺子是氣不過,想起還有個兒子可以撒氣——你讓老子不爽,老子就罵你的老子,誰讓你老子是我兒子?
“沒什麼。”顧顯不以為意,環顧四周,“湉湉呢?”
“在房間裡,”方舒窈答道,“剛才公司的人打電話給她,讓她幫忙趕一個什麼表。”
楚湉湉正伏在桌上,聚精會神地盯著螢幕,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注意到。直到餘光掃到鏡子裡有個人影一晃,她才嚇了一跳,猛地抬起頭來。
“搞什麼!”她拍著胸口,嗔怪地瞪他,“幹嘛不出聲啊。”
顧顯走過來,攬住她,“這麼膽小?”瞟了眼梳妝臺,他劍眉蹙起,“怎麼不去書房?裡面的桌椅舒服一些。”
臥室裡沒有書桌,她就窩在梳妝臺上辦公,一堆瓶瓶罐罐被擠到一旁,他看著都憋屈。
楚湉湉咬著唇,低垂的長睫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,“那個……裡面說,書房是禁地,我不可以去的,絕對禁止。”
……又是見鬼的協議。
顧顯氣得一口咬在她唇上,“你是故意跟我作對吧?”專撿他心窩戳?
楚湉湉被咬得一顫,撅起的小嘴倒是強硬得很,“本來就是那樣寫的嘛!”
顧顯黑眸眯起,不置可否地“哦”了一聲,修長的手指開始解領帶。
解開的領帶隨手一扔,他接著松開了領口的紐扣,一顆,兩顆……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喉結精美,肩膀寬而平直,漂亮的鎖骨漸漸顯露出來,然後是肌理飽滿堅實的胸肌……
楚湉湉控制不住視線,追隨著他緩緩下移的手,一陣口幹舌燥,鬼使神差地抬手撫上他的胸口。肌膚的觸感與她自己的光滑細膩全然不同,有一種細微的粗糲感,肌肉緊實而有彈性,與她的手相觸時,激動地顫了顫。體溫的熱度彷彿從指尖直傳向身體各處,讓她全身都發起熱來,她慌忙想收回手,卻被他的大掌按住。
顧顯一抬眉梢,“那裡面,有說你可以隨便摸我嗎?”
……沒有!
協議裡還說了,她不可擅自與他進行非必要的一切身體接觸!
楚湉湉氣惱瞪他:“那你還不放開!”
“可是你已經摸了。”
“……是你、是你引誘我的!”
“哦,”顧顯拖長了調子,“受害者有罪論?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湉湉。”
“你這是碰瓷!是……”楚湉湉憋了一下,“是釣魚執法!”
顧顯失笑,一把抱起她,壓在床上,“釣到一隻笨笨的小魚……算了,摸都摸了,我就吃點虧,讓你多摸幾把吧!”
“……去你的!”楚湉湉紅著臉啐他,伸腳踢踢他,“快起來啦,我事情還沒做完呢,不要影響我上進。”
顧顯又壓著她耳鬢廝磨了一會兒,才放開她,由著她去“上進”,轉身進了浴室。
方舒窈的登門,讓他免不了又擔心起了戒指的問題。
原本他已經差不多下定決心,不如還是據實相告。湉湉性子軟,待人寬和,或許……還能得到她的諒解?
可是顧雲霆把方舒窈拉了過來,這個時機未免太不湊巧。坦白的話,無論如何,湉湉起碼是會生一場氣的。顧顯直覺地不希望在方舒窈面前,表現出兩人有裂痕。
這就麻煩了……要不,還是先拖一下,等方舒窈走了再說?
楚湉湉上進到深夜,還查了不少資料,才終於把事情都做妥當。次日一大早,她按時醒來,正要起身,被顧顯拉了回去。
“幹什麼?”她不解,“咦,你今天不上班嗎?”
“……我的甜小姐,你是不是忘了,今天是週末?”顧顯眼帶戲謔,“顧氏有你這麼積極的員工,我深感欣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