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,舍友之一進了門,面色古怪,“楚湉湉,聽說你開了輛二奶車,停在三教後面?”
楚湉湉抬頭,“我開的是輛ini oper啊。”
“那不就是有名的二奶車嘛。”舍友說:“我剛才在食堂,聽幾個碎嘴的在八卦,說你果然被包養了,平時就是甲醇假仙。”
“……”楚湉湉氣悶:“是誰這麼無聊?”
舍友跟楚湉湉算不上多鐵,但也不信她會被包養,答得幹脆:“經管系的俞天嬌,還有她的跟班小團體。你跟她什麼樑子啊?”
楚湉湉仔細想了想,“沒有吧?嗯……顧氏集體面試那天,我好像看見過她,她應該也進二面了。可是,說我壞話也不會改變面試結果吧?”
“你忘啦?”另一個舍友也回來了,把書包往桌上一甩,抹了把汗,“去年林學長追你,俞天嬌氣得要死,她一直喜歡林學長來著。還有前段時間校內論壇上搞什麼顏值評比,她落後你大幾百票,屈居第二很不高興。哦對了還有,優秀獎學金評定就要開始了吧?你最好留意一點。”
楚湉湉:“……”
前兩項都無關緊要,最後一條她不能不在意。她點點頭,“謝謝你的提醒。”
舍友粲然一笑,“謝什麼?下回作業還借我抄就行啦!”
正值期末地獄周,舍友們沒聊幾句,就又收拾好書,相伴去圖書館臨時抱佛腳了。宿舍裡只剩下楚湉湉,她抱著手機,猶豫了又猶豫,最終還是鼓足勇氣,撥通顧顯的電話。
“喂?”
低醇的男聲透過聽筒,分外磁性,冷淡的語氣似是有幾分不耐,楚湉湉下意識握緊了手機,“喂,是我。”頓了頓,補充,“我是楚湉湉。”
“嗯。”
楚湉湉扁了扁嘴,還真是惜字如金。白生生的指尖在桌上畫著圈圈,她軟聲道,“那個……我就是想說一聲,謝謝你。”
“哦。”
……這個人是擠牙膏嗎,一次只能擠一個字?
楚湉湉繼續:“他們把車修理保養得很好,就跟新的一樣。謝謝你給他們指示,不然他們肯定不會這麼用心。還有錢……我以後還給你。”
靜默數息,顧顯淡道,“沒什麼,那不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麼。”
是的,所以她格外感激他的用心。因為那輛ini對她很重要,他便細心交待車行,這舉動之中,彷彿讓她感受到了絲絲……溫柔?
楚湉湉被這念頭嚇了一跳,有股熱意湧上臉頰,她強自鎮靜,“你很忙的吧?那我不耽誤你時間……先掛了。”
“我過兩天就回去。”顧顯突然開口。
正要按結束通話的手指僵住,楚湉湉想起自己簡訊裡那句“你怎麼還不回來嘛~”,手臂上汗毛頓時根根豎立。這還不算完,接著又聽他問,“你腳怎麼了?”
……反正不是想你想得痛。
她老實回答:“鞋子磨腳,”目光落在慘不忍睹的腳後跟上,有點委屈,“磨破了,流了好多血。”
“嚴重嗎?”語氣關切,很快又掩飾般地冷淡下來,“你怎麼這麼笨,磨腳還穿?我讓人送過去的那些呢,沒有能穿的?”
他不提那些“禮物”也便罷了,一提楚湉湉就忍不住炸毛:“那些都是豹紋!你故意的吧?!”
“……不是你喜歡的嗎?”
……聽起來居然很無辜?
“我才不喜歡!”楚湉湉臉漲得通紅,不自覺壓低聲音,“拜託你想象一下,我媽媽拆了一個盒子,拎出來一件……泳裝,還是豹紋的——我離當場去世就差那麼一點點!”
她分明是氣急敗壞,可那嗓音太過軟糯清甜,像小貓伸爪子撒嬌一般,撓得人從耳窩到心房,一路又酥又癢。
顧顯怔忪住,須臾,低低笑出了聲,“別怕,我學過急救。”
低沉愉悅的笑聲鑽入耳孔,彷彿自帶混響,磁性得一塌糊塗。楚湉湉微張著櫻唇,頭皮發麻。
完蛋了,耳朵要懷孕了……
等等,學過急救是什麼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