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,手上還輸著液,許桂花一時間沒有回想起來,這期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她閉上眼睛細想。
昨晚上……她貌似是為了搶什麼東西,然後在戲場散戲,大家都往外走的時候,她躲在了角落裡,突然慘叫了聲,把人群給煽動起來,令他們害怕得加快腳步往外走之後,她又開始大喊大叫,說是有鬼,這本來就騷動的人群,越發的不安了起來,各個你推著我,我推著你的,恨不得一下子就推擠到外面去。
然後場面就不可控制了,大家都亂起來了。
她趁著這個時候,去搶了什麼東西,貌似是挺寶貴的東西,就是想不起來,這東西到底是什麼,她為什麼又要搶。
搶到了東西之後,她就藏在隱蔽的角落裡了。
至於之後的事情,她就不知道了,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,醒來就在這醫院了。
怎麼會想不起來了呢?
許桂花百思不得其解。
……
陳建軍帶著陳天賜找到許桂花所在的病房。
在來病房之前,他布袋子裡的錢,大部分都給裝起來了,就只留下幾張毛票子。
擔心陳天賜會跑到許桂花的跟前說嘴,陳建軍拿出一角來,堵住陳天賜的嘴,“你媽這個人,你也是知道的,對你好的時候,那是真心對你好,對你不好的時候,就恨不得把你給打死。之前,家裡的錢都是你媽掌管著的,昨天把你打得這麼的狠,本來想帶你來醫院看看的,可不是沒錢嗎?所以呀,你可千萬別跟你媽說,我把錢給偷藏起來了,我這也是為了你好,誰知道你媽會不會再打你呢,我們爺倆手裡都有錢了,哪裡的地方不能去的?只要手裡有錢就行!”
從前,陳建軍就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。
但是在金錢的刺激下,全身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差不多,道理是一套一套的,把陳天賜也給哄得一愣一愣的。
陳天賜緊緊握著手裡陳建軍給他的一角錢,他重重點頭,說道:“放心,我不會跟那個老妖婆告狀的!我跟老妖婆不是一路人!”
“真乖!”陳建軍摸了摸陳天賜的腦袋。
到了病房裡,陳建軍拿著布袋子在許桂花的病床前坐下。
許桂花的視線,自打陳建軍進來,她就緊緊地落在了陳建軍手中的布袋子上。
陳建軍順著許桂花的目光,看了眼,然後把布袋子放在床沿,頗為憤怒地說道:“昨晚上太亂了,三丫頭又是姑娘家,有人把她掛在脖子上的布袋子給搶走,她也沒有辦法給搶回來。還好,我就在旁邊,給搶了回來。只是那賊太狡猾了,裡面大部分的錢都給拿走了。”
被搶走過?
許桂花就不由想起了昨晚上,她為了搶什麼東西,而製造混亂的原因。
莫非,她搶得就是這個裝錢的布袋子?
想想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這次賣涼粉得來的錢,那是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,可涼粉的生意卻是很好,大部分都賣出去了,這錢肯定也不少賺。
依照著她的性格,她怎麼能夠甘心?
所以,她昨晚上費了這麼大的勁,就是為了搶賣涼粉的錢?
但這個錢,哪裡去了?
她身上沒有呀!
丟了?
不可能的吧!
她不相信自己會這麼的粗心大意,估計是應該藏在哪個角落裡了,只是她一時間腦子有些短路了,想不起來了而已。
陳建軍仔細地觀察著許桂花的臉色,見她沒有破口大罵,只是在若有所思,陳建軍放心了,知道她相信他的這套說法了,就是不知道她心裡又在琢磨什麼事,反正只要不追究布袋子裡的錢就行。
自家三閨女那邊,陳建軍也不擔心。
到時候就跟她說,錢都給許桂花交醫藥費了。
這樣,昨天賣涼粉的錢,大部分都能夠裝在自己的口袋子裡了。
陳建軍摸了摸裝錢的口袋,背脊慢慢地挺直了起來。
這有錢的滋味可真是好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