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桂花想要把手中的荷包給扔掉,可心裡的恐懼實在是太大了,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,恐懼就跟是一個黑黝黝的神秘黑洞那般,隨著許桂花的心境而不斷地往外擴散,致使許桂花壓根就不敢做出其他的反應來,就怕荷包沒有扔成,反而讓她死得越發的迅速。
“對不起!對不起!我不是故意偷這個東西的!不要來害我!千萬不要來害我!我可以立馬還回去的!”許桂花雙眼緊閉,帶著哭腔對著黑壓壓的空氣各種的贖罪著。
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發現手中的荷包也突然不見了蹤影!
“這,這……”許桂花瞠目結舌,面色白得就跟是隻剛從地獄裡出來的鬼怪差不多,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血色,身上也是涼絲絲的。
怎麼會這樣呢?
怎麼會呢?
許桂花瞪大了眼珠子,不斷地在心裡反複追問著。
抬頭仰望了下黑漆漆的夜空,看到空中懸掛著的皎白圓月,許桂花面無表情。
而後,沒有多久,許桂花雙手捂著臉龐,放聲尖叫了起來。
又尖又利,滿帶各種的慘厲。
住在附近的村民都被嚇壞了,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,就連聽也不敢聽一下。
許桂花在受到極大的驚嚇之後,雙眼往上一翻,身子軟噠噠地就往旁邊倒了過去。
只聽見“砰”的一聲響,重重地砸在了地上,腦袋都被磕出血來了。
直到隔天清晨,有村民扛著鋤頭下田,才發現了許桂花。
許桂花還活著,就是經過一整晚的驚嚇,以及整晚的露宿,全身發著高燒,臉紅得都能夠滴出血來。
村民見許桂花不是本村的,以為是昨晚上來他們村看戲,又被推擠踩踏了的傷患,連忙去上報了村長,讓村長安排人送往了鎮醫院。
……
昨晚上,姚掌珠差不多整晚都沒有睡覺。
被踩踏的村民們送去了鎮醫院之後,這祠堂的血跡什麼,總得要清洗的。
姚掌珠就跟向榮劇團的那些人,一起清理現場。
等好不容易清洗完,大家聚集在一起,頗為後怕的談論起當時慘烈的畫面時候,姚掌珠則是背靠在角落裡,雙手輕輕地敲打著腦袋。
“姐姐,你怎麼了?不舒服嗎?”小福湊到了姚掌珠的跟前,體貼地給她倒了杯熱水。
姚掌珠道了聲謝,把水杯緊緊地握在手裡,並沒有去喝杯中的水,而是頗為迷惘地仰望著小福,道:“我感覺,我忘記了什麼事情,感覺這件事情挺重要的,可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。”又問小福,“你覺得我會忘記什麼事?”
小福在姚掌珠的身邊坐下,“是不是在擔心叔叔嬸嬸,還有天賜?貌似,我沒有看到他們三個。”
“他們?”姚掌珠搖了搖頭,她沒有擔心他們。
這三人機靈的很,傷者裡又沒有他們三人的蹤影,肯定是當時躲在哪個角落裡,等踩踏結束之後,就徑自回家了。
“既然不是擔心他們,那應該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了吧。”小福回應道。
“是嘛……”可她的腦袋還是始終空蕩蕩的,好似空了一大半,胸口也是沉悶悶的。
總而言之,她是渾身都不舒服。
“啊!對了!”小福突然滿臉的緊張,“我知道姐姐為什麼會這樣了!”
“什麼?”姚掌珠打起了精神,迫切地望著小福。
“今天晚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就算沒有人因此沒有了命,可受傷的卻是不少。姐姐,你說,村裡會不會就不讓劇團繼續唱戲了?要趕劇團走呢?”越說,小福就越緊張,小臉蛋慘白白的。
她好不容易在姚掌珠的幫忙下,有了個落腳地。
如果劇團沒有辦法繼續唱戲了,那她的落腳地,也會跟著化為烏有。
劇團?
她的心裡是有些擔憂。
畢竟劇團是目前,她離開陳家的最好途徑。
可……姚掌珠探手摸了下胸口,她知道,即使憂心劇團不能夠繼續唱戲,可她內心真正的煩躁,並不是來自劇團。
賴振川在旁插了句話,道:“放心,在開戲之前,村裡是付了我們劇團定金的,戲肯定還會繼續唱,就是應該會修整幾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