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們駐紮的大營到前方戰場並沒有太遠的距離,姜璇藉著雨勢還有黑夜,很快就摸了過去。
步兵攻城,弓箭手在後面給他們打掩護,那些弓箭手見到姜璇,有認識她的弓箭手頓時大驚,
“娘娘,您怎麼跑這裡來了,這裡太危險了,快回營地去。”
姜璇沒說話,而是看向城牆那邊,一夜過去,天色麻麻亮,牆頭上,兩方的人馬依舊廝殺在一起,城門並未和那位傳令計程車兵說的,被開啟了。
平叛軍依然在猛烈的朝牆頭上湧去,城樓上,姜璇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,一名穿著甲衣的年輕男子。
那是許家的男丁,從前在京城,一直是以紈絝出名,可現在他正在鎮定自若的指揮著叛軍和朝廷平叛軍作戰。
姜璇越過弓箭手們駐守的掩體,朝城牆處走去。
身後許彬和碧婉輕巧的跟了上去。
守在她的身後,護衛著她。
許彬時不時的幫她擊擋從牆上射下來的流箭。
後頭,弓箭手見她沖了出去,頓時將箭道調整向姜璇前進的方向,一同給她做掩護!
姜璇沖到牆根處,順著架起的雲梯爬上去,她的腳勾在雲梯上,搭弓出箭,箭矢朝牆頭上指揮的許家子弟飛去。
一箭出後,第二支緊跟其後,一箭落空,後面的直接穿過對方的喉嚨。
許家的男丁倒下前,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支箭,雙目凸瞪,隨後身體倒了下去,像風幹的臘腸,掛在牆頭。
牆頭的指揮死了,叛軍微微亂了起來,姜璇快速的爬上牆頭,腰間囊袋裡的箭飛快的少下去,牆頭上的叛軍也一個個倒下。
姜璇沉著,冷靜地,一次次出箭,箭無虛發,支支命中目標。
她心無旁騖,身後許彬和碧婉是她最好的保護傘,還有後面平叛軍見到她上來,也紛紛的圍在她的身邊保護她。
當她下了城樓,到了城內時,眼前是大混戰,到處都是吶喊廝殺,處處都有拋飛的血肉,她沒有猶豫,而是直接沖到城門邊,沖過去,要將城門開啟。
到得城門時,已經有穿著叛軍服飾計程車兵在對著那堵在門前的大石為難。
這是許老伯爺的命令,城門用大石封住,不能進,不能出!
那穿著叛軍服飾計程車兵,是早前就混入城內的斥候。
看到大石,姜璇也明白,為何斥候成功入城,而城門卻沒有及時開啟的原因了。
同樣也是為何叛軍沒有放很多人手在城門口的原因了。
這樣的大石,外頭的攻城木根本就很難撞開,同時,就算裡頭有人想要開啟,也很難。
許老伯爺不愧是幾十年在兵部尚書位置不挪窩的人。什麼都已經想到了。
這樣的人,奈何做賊!
“草,你怎麼在這裡?”一個滿臉大胡須的男人過來,看到姜璇,脫口而出。
這位口出狂語的,正是姜崇。
平叛軍進入到城內,開始巷戰,但上來的人少,必然是扛不過平叛軍,正巧有士兵過來稟報城門口被堵,他急忙過來看情況,沒想到竟然看到那不該出現在戰場的人。
關心則亂!
姜璇剛到弓箭手佈防的地方,就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。
明明已經想的很明白,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朝戰場奔來。
她抹了抹臉上的雨水,朝姜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。
門內既然有了大石,不能出,外頭一時間也不能將大門給撞開,那麼,不如換個方向。
姜璇大聲的把想法和姜崇說了,死馬當活馬醫,姜崇吩咐手下的人去牆頭上吩咐外頭攻城計程車兵從城門外退開,搬來攻城木,從內朝外,撞擊著城門。
原本叛軍那邊對城門處這裡的守衛最弱,他們有自信朝廷軍暫時攻克不到那邊。
見姜崇派人從內向外撞門,“嚴守城門!”有叛軍將領疾喝著攔堵。
兩邊又如兩片互相搏擊的浪潮,時而這潮湧過來,時而那潮推過去,鐵甲摩擦,兵器交鳴,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,雨水順著頭頂,面容,身體,落入腳下的泥濘,讓這場人間殺戮更像是一場惡鬼狂歡。
姜崇見到姜璇上場後,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將她送出去,只能讓她緊跟在自己身側。
姜璇很聽話,在他身後,見縫插針的用手中弓箭對叛軍進行射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