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後頭的小廝低低的道,“世子,您這是做什麼?天涯何處無芳草,京城之中比姜大姑娘更好的姑娘多的是,您怎麼就偏偏對這最沒可能的上了心?”
“如今她已經嫁人了,還是嫁給那樣的人,您可該死心了吧。”
黑衣男子許彬將拳頭縮回袖子裡,沉沉地說道,“她婚期定下了,你為何不告訴我?為何?
若是我能早些知道,說不定……說不定……還來得及……”
小廝垂著腦袋,“是老太爺的命令,誰敢違抗?再說,就是怕您做出什麼事情來,老太爺才將您拘在他身邊的。
世子,說句誅心的話,您明知道和姜大姑娘是不可能的,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,你這是何苦呢……”
許彬心頭一陣劇痛,喉嚨處一片腥甜,他擺擺手,打斷了小廝的話,
“不用再說了,我知道了,走吧,我們去前頭等候陛下的傳召。”
他再看了眼橋上那被人攬著的女子,轉身離去,他的背影既冷冽,又孤寂。
秋日裡的日頭雖暖,但照多了,也還是曬人,他牽著姜璇的手,淡淡道,“我們先回宮,等到下頭人打撈上來,再說。”
林翊拉著姜璇的手,也沒回去他們的新房,而是在水橋邊上的一個空置的宮殿等著常遠那邊回信。
他們剛到,太皇太後,淑太妃,永安王太妃等人都急忙忙的趕過來,見到兩人,都圍了過來。
太皇太後急急的問道,“長生媳婦,你沒事吧。”
姜璇被林翊緊緊的握著,人這樣多,想要抽出手來,但他握的太緊,恨不能將她融到身體裡去。
無奈,她笑著搖搖頭,安撫太皇太後,“母親,我沒事。”
林翊也沒有應付這些人的心情,面無表情的握著姜璇的手,坐在那裡等常遠的訊息。
不一會,常遠恭身進來,“小的派人下去打撈,但未曾打撈到落水之人,底下也沒有逃生的洞口,應該是我們下去之前就悄悄的從另一側逃走了。”
姜璇蹙了蹙眉頭,原本碧雲是守在那太監要游上來的地方等著的,就等著他上來將他捆了。
沒想到後來,他竟彷彿被嗆水,往下沉去了,當時她原是想將人救上來的,剛巧林翊過來了。
那會也就沒再管他,就那麼一會功夫,就逃走了嗎?
那他的嗆水也是假的,只是為了迷惑人用的?
如果林翊那會沒趕到,就算她讓碧雲下去救人,大約也是救不上來的。
“你派人去將肅王叫過來,然後讓禦林軍統領,楊統領帶著人將這附近的路口全部圍住,一應人等不許進出,所有的太監都帶到這裡來,一一審問。”
因著太子有些發燒的訊息也報到了蕭越那裡,當時蕭越是正在與林翊說許老伯爺的事情,聽到太子人不舒服,也急忙去了東宮。
這會,只有淑太妃等跟著太皇太後,永安王太妃沒什麼表情,而淑太妃則是低著頭,眼神有些遊移,若是仔細看,只發現她的手有些顫抖。
太皇太後聽了林翊下令,眉頭蹙起來,
“你莫要胡鬧,這幾處宮殿有多少的太監,你審的過來嗎?
再者,你現在在宮裡,新婚頭一日,鬧出這樣大的動靜,不僅僅不吉利,就是皇上那裡怎麼說?”
“還有那麼多宗室在這裡呢,這件事,還是要暗地裡進行才是。”
太皇太後看了眼姜璇,示意姜璇勸一勸林翊。
姜璇拉了拉林翊的手,林翊看著太皇太後一眼,眼神極其的冷漠。
太皇太後自然是瞭解兒子的,知道他並不是個脾氣和善的好人,這人兇狠起來和蕭越一樣,是個活閻王,否則,也不能鬥得過蕭易。
他的妻子在宮裡差點出事,肯定會把宮裡翻個底朝天,也不知道是什麼人,竟然在今日來這樣一出。
她也很想將人揪出來,但到底現在宮裡做主的是蕭越,兒子這樣,有點逾越了。
不管如何,總要顧忌下蕭越的心情。
更何況,如今宮裡人員簡單,敢在宮裡動手的,又真的差點得手的,幾乎沒有別的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