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璇頓時吃不下了,瞪了他一眼,放下筷子。
“現在時間還來得及,你還是和我說了吧,否則這一天,我都提心吊膽的。”林翊道。
反正已經開了頭,於是姜璇就將林紹謙和他說的,都說了出來,然後道,
“現在許家是製造阿芙蓉膏的人已經是毋庸置疑了。”
只有製造者,才能這樣無償的,源源不斷的提供給林家舅舅,舅母食用。
至於為什麼不讓林家的人來找她和姜瑜,不過是因為這個時代,母族是為依靠。
許老伯爺不過是阻斷了他們的助力,好讓許氏在姜家作威作福,磋磨她罷了。
到底,許老伯爺被許氏帶到了坑裡,她不是那麼好磋磨的。
林翊的目光落在桌面的陰影處,
“許鄴如今雖然說是得到重用,但小九將他支出去屯田,備軍資,也算是未雨綢繆提早防備。
他去的幾處都沒能引入半分自己的勢力,只因那幾處的總兵都和他不合,有過節,他每到一處,都會有人明裡暗裡的將他盯的很嚴。
如今,他可以算得上是孤立無援,若要自救,只能調動京中朋黨,嫡系,或者是受阿芙蓉膏操控的實權人物手中的權利。”
林翊微微偏頭看著窗外清晨的陽光,“現在,京中所有實權高官,都被錦衣衛盯死了。”
“而且,馬上,要到秋狩的時間了,到時候,小九會讓所有的人都去行宮,到時候,許家的人,是沒辦法聯絡的。”
“還有,許家制造毒品的來源也都已經查清楚了。
是從南燕進入的,十多年前,許家就以私人買賣之名,同南燕那邊建立交易關系,又有慕容會的遮掩,這邊許鄴本人又是兵部尚書,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覺……”
十多年前的暗處交易,長時間的跨度,兩個國家那麼大的範圍,再加上真正的線索和證據早就被兩方人馬刻意銷毀,掩蓋,能查到這些,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。
說起來,還是要感謝慕容會,如果不是慕容會兩年前在馬場動手,想要設計慕容寒,自己回去做南燕的王。
慕容寒也不會把他手上關於慕容會和許家的人勾結的事情說出來,就不會查到阿芙蓉膏原來的來源。
更不會在邊陲小鎮,發現許老伯爺暗中和慕容會見面的事情。
林翊也知道,慕容寒不過是想接著東離的手,將慕容會給處理了。
可是許家的事情都處理不過來,他們怎麼會騰出手去處理慕容會,更何況,有慕容會在,南燕的局勢才不會穩當,內鬥之下,就不會分出精力在東離邊境騷擾民眾了。
“皇上已經密旨當地的總兵拿下許老伯爺,到時候,藉著秋狩,錦衣衛和禦林軍一起,控制住京中許家朋黨手中的兵馬,眼下,唯一要防範的,就是哪些尚未露出端倪,已受毒品操控的官員手中的力量。”
“所以,我們還需要在等等,等三日回門後,要靠你舉辦一些宴會,暗中觀察一下,哪些婦人有染了阿芙蓉膏的傾向。”
姜璇靜靜聽著林翊說的,沒想到,這兩年這件事已經被他辦成這樣漂亮了。
難怪,守孝那兩年,時常沒有他的訊息傳來。
“吃飽了?時間不早了,我們走吧。”林翊笑了笑,用邊上薄荷水漱口,然後用帕子擦幹淨,站起來要牽她的手。
這會的他,和剛剛說許家人的那種冷肅,截然不同。
林翊帶著她先去了放著祖宗牌位的奉先殿給祖宗上香,告訴祖先家裡添丁進口了,然後將姜璇的名字入了玉牒。
從此之後,姜璇就是林家人了。
上完香,兩人上了攆車,往永福宮而去。
姜璇不知道別人家認親是怎麼樣的,但到了她這裡,因著林翊的位置,連帶著她其實也還是很輕松的。
沒有什麼下跪請安之類的,不過,收到的是一些打量的目光。
畢竟,能入了林翊的臉,還如此的愛若珍寶,怎麼不讓人驚詫。
“果然人靠衣裝,今日長生媳婦穿的很好看,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