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不覺此女與嬋兒有幾分相像?她乃我許家旁支,我女兒如今已經去了極樂世界,實在是人死難以複生,此女送於王爺,緩解相思之苦。”
慕容會微慍,“許尚書,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骯髒?我慕容會也算是骯髒之人,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。
你這是在玷汙許嬋!”
最後一聲,可以說是怒斥了。
許老伯爺揮揮手,讓人將女子帶下去,他本就是試探,男人劣根性,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。
慕容會想了女兒一輩子,以前不知道嬋兒是許家之女,還滿世界的找,等到知道那一夜風流的女子是嬋兒後,嬋兒已經魂歸地府,只能是空留遺憾。
如果有一個和嬋兒相像的人,慰藉一番,與自己總是有好處的。
沒想到,這慕容會倒還是個痴情種!
心念連番轉動,許老伯爺已經恢複如常,往他杯子裡續水,“是老夫想差了,還請見諒!”
慕容會冷哼一聲,然後與許老伯爺說起兩人合作的事情。
翌日清晨,別院的大門被敲響,幾個婆子從一輛馬車上下來,端下條凳,車簾被掀開,一個帶著幃帽的少女從馬車上踩著條凳下來。
別院的門子早就收到訊息,有人會過來,竟沒想到是一個姑娘。
少女沉默的跟著門子進了別院,穿廊過院,最後到了正堂。
正堂裡,許老伯爺和慕容會已經等著,見到少女進來,慕容會眼裡含著激動,緊緊的盯著少女。
少女隔著幃帽,看到許老伯爺,被袖子遮住的雙手,緊緊地握著,指甲嵌到肉裡,仍不覺痛。
眼睛裡,恨意翻湧。
“你是珠兒……”慕容會雙手微微顫抖,想要上去擁抱少女,被少女輕輕一躲,他的雙手僵在那裡。
少女抬手將幃帽系帶解開,然後拿了下來,一張清瘦的面容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正是原本應該去廣陽府與姜琚團聚的珠兒,原本圓潤嬌嫩的臉,因為戒阿芙蓉膏,變得消瘦,面板白皙,上頭的血管隱約可見。
饒是如此,慕容會還是一下就從她臉上看到了年輕的許氏,他心頭一陣悲傷,終是因為自己來的太晚,許氏才會被害。
沒有了幃帽的遮擋,珠兒將臉上的恨意收斂的幹幹淨淨,姐姐說過了,恨一個人,不用時刻表現在臉上,只要心頭不要忘記就行。
她終將有一日,要手刃仇人,為母親報仇。
她淡淡的瞥了一眼慕容會,垂下眼眸。
她本要去見琚兒,可剛到廣陽府的地界,就遭受到劫匪的襲擊,那些護衛她的人都死了,她以為自己會被劫匪給殺了,沒想到再睜開眼睛,獲救了。
救她的人,正是那些劫匪,好笑的是這些人竟然說是她親爹派來的。
之後,她被送到一個莊上,不能出去,形容軟禁。
但,也有許多的人來教導她宮廷禮儀,說一些南燕的風情,
她才知道,母親口中說的不一般的親爹,竟然是南燕的王爺。
當年潛入東離查探情報時,和母親有了一夜風流,本說要提親的,被母親給拒絕了。
母親沒有和他說自己的真實身份,父親找了許久,才在不久前知道母親真實身份,還有他們姐弟的存在。
珠兒心頭一陣諷刺,她是東離人,為何要認一個南燕的男人做親爹?
更何況,她有姐姐,有弟弟……不需要再來個親爹。
不過,這個叫慕容會的人和外祖父在一起,那麼,他們應該是狼狽為奸勾搭在一起的。
她抿了抿唇,抬起頭羞澀的朝慕容會笑了笑,輕輕啟唇,“珠兒,見過爹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