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麼?
她整個人都亂了,她用雙手環抱住自己,慢慢蹲下身子,泣不成聲。
林灝有些手足無措,他不喜歡自然只能拒絕,否則那不是害人麼?
他有些結巴的道,“許姑娘……天下好男子多得是……小王不值得你這樣的。”
他知道喜歡一個人,被拒絕的滋味,他也曾被人這樣拒絕過,那痛,痛徹心扉,讓他輾轉難眠。
以後的日子裡,他還要時常面對那個人,用另外的身份,心裡不能有半點的旖旎,否則對她就是褻瀆。
他看向遠處穿著月白騎裝的女子,目光慢慢變得迷離起來。
許雲珂哭的渾身顫抖,耳邊只有遠處人群的喧鬧聲,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自己。
天下好男子和她有什麼關系呢?他們都不是他啊。
她抬起頭,淚眼朦朧的看向林灝,他眼睛看向遠處,從前溫和的眉眼裡,如今含著濃到化不開的悲傷,就像深邃的夜空,看不到底。
是誰?是誰讓他如此的悲傷,她剛剛才被拒絕,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。
他拱拱手,有點狼狽的後退幾步,然後轉身踉蹌的跑開了。
許雲珂怔怔地望著他,視野之內,萬物失色,唯有他清秀挺拔的背影,踉蹌地消失在她的眼裡。
許雲珂覺得心已經死了。
良久,她才雙眼通紅站起身來,往人群裡去。
她剛轉身,就見到遠處姜璇,陳嬌和蘭英三人。
剛剛,淮安王好像看的就是她們三人的方向……
許雲珂臉色劇變,難道他喜歡的是這三人裡的一個?
她腦中驟然劃過一道光,不敢相信。
這三人,哪裡有一個比得上自己的容貌,才情,家世?
蘭英雖出生承恩公府,可一旦太皇太後去世,爵位是要被收回的,還有陳嬌,家世很普通,至於姜璇,那更不可能,那個女人如今都已經雙十年華,是個老姑娘了!
許雲珂怎麼也不相信,淮安王的心上人在那三人之中。
一旦心裡頭有了懷疑,這一整個跑馬會上,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那就會生根發芽。
許雲珂忽然關注起姜璇三人。
……
林灝狼狽的和許雲珂告辭後,帶著隨從躲到了一邊,其實在許雲珂來之前,他就被另一位貴女攔住表白了一番。
這讓林灝後悔來了這個跑馬會,他嘆了口氣,想要招呼隨從準備回王府,沒想耳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,“鐵石心腸。”
林灝回過頭去,見是一身玄色衣裳,紫色眼眸的慕容寒,揹著手朝他踱過來。
“這樣好的姑娘,你都能狠心拒絕,真是鐵石心腸啊。”慕容寒看著遠處黯然神傷的姑娘,可惜的搖搖頭。
林灝垂著眼,冷聲道,“我要真的接受了,那才是鐵石心腸,狼心狗肺,少主要是看不過去,大可上前去撫慰一番。”
“本少主可消受不起東離姑娘的熱情。”慕容寒話裡滿滿的嘲諷。
都說中原貴女最是矜持,可誰能想到矜持的姑娘也能如此的大膽,大庭廣眾之下對著情郎示愛。
林灝不欲與慕容寒多說,“少主,你們能留在京城,是因為你們的棲王身體不適,本王記得那是你的王叔吧,怎麼你還有四處遊玩的心,這個時候,不應該在他跟前照看嗎?
畢竟,這裡是京城,故土難離,你們不著急回南燕?”
林灝看起來清瘦俊雅,帶著書生的斯文,沒想到懟人的時候,也能如此的犀利。
慕容寒笑笑,“王爺作為太上皇二子,安王被斬殺後,繼承王位的本應該非王爺莫屬,如今竟然被一個姓蕭的鳩佔鵲,王爺就不憤恨?”
林灝盯著慕容寒看了半響,緩緩道,“少主的挑撥離間倒是用的很好,可惜,你找錯人了,本王對於那個至高的位置,從來沒有過半分期望,那對本王來說,還不如書畫來的更有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