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翊轉頭,眼神溫柔的看著她,‘嗯?’了一聲。
對面的蕭越覺得沒臉看這樣的林翊。
他端起桌上青花瓷的茶盞,用茶蓋撇了撇,抿了一口。
那邊姜璇被林翊看的心微微一跳,“上次那個慕容會的事情你查了嗎?”
林翊‘哦’了一聲,道,“阿璇,你是否弄錯了?那慕容會確確實實的病了,後來小九派了不同的太醫過去,都說確實是病了。”
“而且,院判也去證實過,那人確實是當日在朝會上當眾介紹過的。”
“慕容會是王爺,雖然說南燕使臣團是以慕容寒為頭領,但不會有人假冒慕容會的。”
如果說生病的人確實是慕容會,那她在官道上看到的又是誰?
她忽然想起和許老伯爺相似的許三,還有姜崇說過的話,頓時瞳孔一縮,手足發涼。
林翊眼睛一直看著她,自然是發現了她的異樣,
“你想到什麼了?”
她嚥了咽口水,道,“那天在堂上的那個許三,你知道吧?他和許老伯爺是不是很像?”
“我懷疑,南燕使臣團用了金蟬脫殼的計策!”
“那個生病的人,一定不是慕容會!”
“不知道皇上能否讓我去看看那個生病的慕容會?”
她不會認錯人,那天在官道上帶著侍衛進了小路的,肯定是慕容會。
姜璇說的如此篤定,再加上林翊也是知道一些南燕的風俗的,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知道兩生花的事情。
而且他也清楚姜璇的脾氣,如果不是真的有疑問,她不會如此的執著。
他看了看蕭越。
“今日不行,因為徐院判昨日才剛去給慕容會診治過,下一次太醫要去,我會派人通知你,你扮成太醫院的藥童。”
事情說的差不多了,姜璇見出來的時候太久,不管如何,她現在在守孝,而且,老太太的七七還沒過。
……
鴻臚寺的客院,慕容寒慵懶的依靠在後頭黃楊木雕海棠花的豎屏上,狹長的丹鳳眼似睜非睜,白皙的臉龐染上薄紅,目光迷離。
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盞纏枝蓮花燈盞,裡頭燭火跳躍。
他凝視著那燭臺下的陰影漸漸出了神。
“你看……這是駱駝,像不像?”
“瘦死的駱駝?”
少女的聲音頓時變得惱怒,“有本事你做一個啊,不許和我一樣做駱駝。”
“這是飛鳥,這是小老鼠,這是馬……哦哦,瘦死的駱駝比馬大……”
少女氣呼呼的,‘噗’的一聲將燭火吹滅了,不屑的抄手環胸,聲音帶著微微的嬌嗔,
“只有小孩子才玩這樣幼稚的遊戲……”
慕容寒一個起身,伸手捏住那跳躍的燭火。
當時分明是她先玩的!
“你在幹什麼?”門口進來一道身影,見他做這樣的動作,頓時驚叫一聲。
掐滅了燭火的慕容寒撩起眼皮看了慕容會一眼,漫不經心地道,“晃眼!”
他慵懶的拿起邊上的棉帕,搽幹淨染了黑灰的手。
慕容會看著明晃晃的室內,只想說兩個字,‘有病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