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五懷裡揣著許老伯爺交代的藥丸,拎著酒菜,收買了一個衙役,去了順天府大牢見許三。
兩個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,兩人相對無言。
許五默默的倒了盅酒給許三。
許三緊緊的捏著酒盅,看著許五,說,“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?”
“什麼?”許五不明所以,“你做錯了什麼?”
許三隻是苦澀的笑了笑,然後對許五說,“來日,若是我不在了,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的妻子和孩子。”
許五握著酒壺的把手,想要擠出一絲尷尬的強笑,怎麼也擠不出來。
這樣的酒菜,這樣的時間來到這裡,是個人都能想到是為什麼。
許三沒有喝酒,而是直視著許五,“其實,我什麼都沒有說,伯爺可以放心的。”
許五聽了忽然有點不忍,也有點落淚的感覺,老伯爺說他和許三不一樣,哪裡不一樣?
同樣是做殺人,替罪的侍衛,不過是死的時間不一樣而已。
或許,處死許三,也給許五一個警醒。
許三自嘲的笑笑,然後將手中的那杯酒,一言而盡,對許五揮揮手,“你走吧,記得答應我的事情。幫我照顧一下我的老妻和孩子。”
許五閉了閉眼,走了。
……
天色矇矇亮,卻是陰沉沉地壓著,沒有半點出太陽的樣子。
姜老夫人的七七還沒過,姜家所有的人都守在家裡。
外頭姜崇身邊的姜虎神色不太好的進了院子,在門外稟報,
“姑娘,將軍讓屬下告訴你一聲,出事了。”
“那個許三中毒了,留下一張認罪狀,說一切都是自己做的。”
姜璇沒想到順天府衙能夠被人鑽了空子,許三死了,這個案子大概要結了。
姜虎大概走得急,擦了擦額頭的汗,“人被我們換出來了,送到郊外的小莊子上,幸好那毒吃的少,屬下灌了很多的綠豆湯進去,現在解了一些毒,又請了大夫,現在人還能不能救回,不知道。”
早在那次姜璇和姜崇出來,姜璇就讓姜虎派人盯著順天府衙那邊。
當時林翊讓人各回各家,可許老伯爺怎麼會放任許三長時間呆在大牢裡,定然會想各種辦法要讓許三永遠閉口。
畢竟,再怎麼忠心的死士,都不如死人要來的安全。
終於,守了這麼多天,有了成果。
“順天府衙那邊的屍體要保證不能讓人發現,不過,發現了也不用怕。”
她相信林翊會讓人善好後的。
“那個給許三下毒的人你們跟蹤到了嗎?”姜璇問道。
姜虎道,“屬下派了最好的斥候,還是被人跟丟了,姑娘恕罪。”
姜璇淡淡的應了一聲,跟丟了倒也正常。
這時候,外頭進來個二太太身邊的丫頭,像她行禮,道,
“大姑娘,太上皇那邊過來人了,說那邊想見您。”
林翊為什麼會突然想見她?
姜璇蹙了蹙眉,問道,“可是說了什麼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