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璇的位置離姜珠兒不遠,她知道姜珠兒有阿芙蓉膏的癮,這東西發作起來,再加上外界的一刺激,人會變得很瘋狂。
她很怕在大堂上,姜珠兒會變的瘋狂,那樣,她說的話再也不能作數。
姜璇一個箭步上前,抓住姜珠兒拿著剪子的手,緊緊的按住她,附耳小聲道,
“冷靜,你別忘記你孃的仇,你得找真正的兇手算賬……”
許老伯爺滿臉老淚縱橫,陷入到悲傷裡不可自拔……
姜璇挑挑眉梢,看著許老伯爺做戲。
這個世道啊,若是不會演戲,可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啊。
以前還要去戲園子裡聽戲子唱戲,可今日,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出大戲啊。
誰能想到,兵部尚書,忠毅侯府的老伯爺,竟然這樣的唱唸做打,樣樣俱全?
她相信姜珠兒說的話,真正的兇手必定是許老伯爺,但沒想到他準備的後手這樣的齊全。
許三說的理由雖然牽強,可殺人的人那裡有正義可言呢?想殺就殺了。
若真的如此,那麼許老伯爺的心,當真是骯髒的可怕。
她不斷的安撫著姜珠兒,姜珠兒原本狂躁的心,在她的安撫下,慢慢的平複下來。
她緊緊的抓著姜璇的手,仇恨的看著許老伯爺。
“珠兒,你母親是我最疼愛的女兒,我怎麼會殺了她啊……我如何下得去手?你定然是害怕的眼花了,把許三看成是我了。
我不怪你,好孩子,你娘沒了,不要說那些恩斷義絕的話,跟外祖回家吧,只要回家,還是那個好孩子……”
許老伯爺每一句話都說的那樣的深情,彷彿他絲毫都不會責怪她,而是憐惜她。
姜璇在心裡暗暗地嘆息了一聲,她沒想到,這世界上,還有這樣厚顏無恥之人。
還是這樣一個十足的偽君子,真小人。
姜璇想到這裡,轉頭看了看林翊……
林翊原本看著許三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,朝她笑了笑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盡管如此,她心裡的陰霾,還是沒有散去。
許老伯爺,比想象的還要隱藏的深啊。
今日堂上一環扣著一環,他彷彿有先知一樣,無論出什麼樣的招,他都有後手在等著。
不過,這沒有讓姜璇挫敗,反而激發起了她心底的勝負欲。
劉青山看了眼林翊,拍拍驚堂木,問許三,
“既然殺了許氏的是你,你也說的很詳細,那麼,我問你,當時許氏說到一對雙生子的身世時,她在紙上寫的是什麼?”
這個問題堂上的人都想知道。
許老伯爺有玉佩為證,說孩子是先帝的,可姜珠兒否認了這一說法,說許氏的紙上寫的是‘西王……’
縱觀整個林氏皇朝,乃至前朝,都未曾有一個王爺的封號是‘西王’。
或者說封號裡帶著‘西’字的。
那麼,既然許三說對話人是他,看到那張紙的人也是他,肯定是知道許氏紙上到底寫的是誰!
許三五體投遞,面貼地板,“大約是表姑娘眼花看錯了,我們姑娘寫的根本就沒有帶著西字……”
“那是什麼字……”劉青山問道。
姜珠兒只覺得腦中全是雷電霹靂,原本好好的指證,來了個大反轉,她豁出去的指證,兇手不但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,就連她說的話都要被質疑了。
就好像美夢坍塌,又好像一塊美玉從中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