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崇哼笑一聲,“剛剛老尚書不是問誰能證明小女不是兇手,如今有人可以證明,怎麼老尚書還要抓著不放了?”
許老伯爺後槽牙都要給咬碎了,他垂著眼眸,沒有說話,氣氛一時有些僵持了。
姜璇忽然站了起來,面色平靜地看著許老伯爺,“既然老伯爺一定要將兇手兩個字往我身上貼,那麼我為了自己的清白,不得不告訴你許氏死亡真相了。”
她一字一頓的道。
對於許老伯爺這樣的人,舌燦蓮花沒有什麼意思,說再多,也是浪費口水,還不如直接說出想要的。
林翊用手撫了撫額,小姑娘不領情啊。
他沒再說話,只是看著姜璇走到正堂中央,朝劉青山行了一禮,淡淡的道,“劉大人,我要見一見許氏的遺容。”
“不可能!”許老夫人尖利的叫了起來。
女兒的死狀很慘,舌頭拉的那樣長,收都收不回去,而且如果姜璇要見,勢必要將她的屍體搬到堂前來,到時候不是天下人都知道女兒死後的樣子了?
她已經死不瞑目,難道還要讓她受這樣的屈辱嗎?
姜璇淡然的笑了笑,“老夫人不會以為我能憑空說出你女兒死的真相吧?”
許老伯爺冷眼看著姜璇,姜璇面色平靜與他對視,氣勢絲毫不落下風。
“姜姑娘一個姑娘家,去看遺容除了嚇哭還能有什麼用?”
許老伯爺嘲諷的說道。
姜璇搖搖頭,輕笑一聲,“老伯爺剛才不是說我是兇手嗎?既然我殺人都敢,還有什麼不敢的呢?
再說,我也不是嚇大的。”
她轉身站到許老夫人,柔聲道,“老夫人,雖說我們一直相處的不和諧,失去親人的痛苦,我感同身受,您就不想將真正的殺人兇手揪出來嗎?
面子,哪裡有真相重要呢?
老夫人,您說是麼?”
許老夫人抬起核桃眼,朦朧的看著姜璇,
“老太爺,要不就讓她看看吧,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個什麼花來。”
許老伯爺的內心此刻是躊躇不定,許氏的屍體善後處理的很好,就連順天府最好的仵作都沒看出異樣,那麼,姜璇一個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的姑娘又能知道什麼呢?
但她又如此的信誓旦旦,彷彿彷彿一定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一樣。
想到她是在邊疆長大,興許姜崇教導了她一些東西?
他的綠豆眼骨碌轉著,手指交叉放在腹上,大拇指不斷交叉轉圈。
半響,他才道,“好,只是如果姑娘看了小女的遺容,說不出一二三來,可就別見怪了……”
林翊眼眸深深,姜璇朝他望去,輕輕搖搖頭,示意沒有關系。
劉青山得了許老伯爺的首肯,示意左右手去將許氏的屍首搬到堂上來。
說起來許氏也是可憐,許老伯爺一心要查出真相,不肯收斂她的屍首。
作為夫家的姜家,也是沒有一點表示。
如今只能被蒙著一塊白布,躺在擔架上。
屍首被搬了上來,姜璇坦然的上前,將蓋在她身上的白布輕輕掀起。
白布下是一張可怖的臉,許老夫人見了,又是一陣嚶嚶哭泣,她可憐的女兒。
圍觀的人被圍在三丈之外,看不清楚許氏的面容,但死人嘛,尤其是吊死鬼,那都是很可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