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連召了發現許氏上吊,後來去衙門報信的小道姑,還有隔壁院子的小道姑,三是在佛堂裡打坐的道長,以及守山門的小道姑。
這些人都沒問出個接過來,劉青山也不氣餒,這些問過了,那就輪到了院子裡灑掃的道姑。
做灑掃的道姑要麼是年紀大的,要麼是剛進山的,派到許氏院子的道姑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道姑,因為做雜活,人看起來就有點皺巴巴的。
“可有可疑的人進出過許氏的院子?”
“倒是沒有,庵裡香火鼎盛,除了吃齋的,還有很多的貴婦人過來修行,許夫人除了和熟悉的幾個夫人說說話,不見其他的人。”
熟悉的幾個夫人,劉青山正要問是哪家夫人,住在何處時,那老道姑想了想,遲疑的看了眼姜崇,
“昨日倒沒有別的居士來找許夫人,倒是見到了鎮北將軍府的大姑娘帶著幾個丫鬟來打醮。”
“大姑娘不僅僅是上香打醮,也來了許夫人的院子找許夫人母女倆。”
“當時貧道已經將院子打掃幹淨,在那邊的後罩房休息,聽到姜大姑娘和許夫人母女的爭吵聲……”
許老夫人一聽,頓時要跳起來,“原來兇手就是那個小賤人,劉大人,趕緊去姜家把那殺人兇手給抓起來……”
因為老道姑的話,眾人這才想起,原來還有一個姜珠兒。
許老夫人只顧得上哭女兒的亡故,根本不記得那個讓她丟臉的姜珠兒。
許老伯爺卻是心裡頭忽然一突,昨日和許氏見面,屋子裡只有她一人,下手的時候也沒人看到。
當時珠兒在哪裡?
她又是怎麼不見的?
姜崇一直提防著許老伯爺,壓根就沒想起還有一個姜珠兒。
只能說,姜珠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否則,為何沒一個人想起?
劉青山聽老道姑提起,看向邊上的捕快,那捕快搖搖頭,表示沒有看到其他的人。
他蹙了蹙眉頭。
妙音道長執著拂塵,輕蹙眉頭,“今日封鎖院門的時候,並沒有發現珠兒姑娘的身影,怎麼,貧道沒有上報嗎?”
“實在是發生這樣的事情,庵裡人心惶惶的,大約是忘記了,既然當時母女倆是在一起的,是不是那賊人將珠兒姑娘擄走了?”
許老伯爺握緊拳頭沉吟。
姜崇道,“不管珠兒姑娘在哪裡,還請劉大人派人在庵裡四處找找,如果沒出庵,說不定還有救……”
許老夫人‘呸’的一聲,啐了姜崇一口,“姜崇,你不要假惺惺的,我的女兒和外甥女,是不是被你家大姑娘害的?”
“那仵作可說了,是熟人作案,昨日只有你女兒來見過她們,除了她還有誰?”
許老夫人一下跪倒在劉青山的面前,她是二品誥命,劉青山雖是朝廷命官,許老夫人不是罪犯,自受不得她這一跪,他將身子閃了閃,欲上前攙扶許老夫人,
“老夫人,您這是做什麼,起來說話。”
許老夫人執意跪在地上,
“姜家大姑娘可是在邊疆呆了十幾年,她的功夫高強,我女兒和外甥女兩個弱女子如何能受得了她的毒手?
求劉大人一定要為她們倆報仇雪恨啊。”
她渾濁的眼裡滿是淚水,溝壑叢生的面上爬滿了眼淚,一頭花白的頭發蓬亂,看起來好不可憐,好不悽慘。
姜崇哼笑一聲,原來,許家的目標就是在這裡,他們對準的不是自己,而是阿璇!
“老夫人,如今可是無憑無據,你親眼看到我女兒殺人了嗎?你這樣信口雌黃,我可以告你誹謗我女兒……”
許老夫人跪趴在地上,嚶嚶哭泣,“姜崇,你別以為你的女兒被太上皇看中了,就可以逃脫。”
“天子犯法,和庶民同罪,你女兒可還沒進宮。休想逃脫……”
姜崇冷笑,許家的人可真夠不要臉的,許氏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呢,竟然想拉阿璇下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