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子這邊的變故,其他人很快就知道了。
許雲珂和姜珠兒是被擔架抬走的,冬日裡衣衫穿的厚,但是問詢而來的太醫還是不能確定兩人是否腿腳受傷了。
不過,許雲珂的額頭上磕出了血,姜珠兒面上看不出傷,卻一直哀嚎叫痛。
姜璇那邊,陳嬌也是嚇壞了,原本她是好意,想要拉姜璇,沒想到竟然自己把自己絆倒了。
“和你沒關系,是他們自己沒站好,所以才滾下去的。我們都看到了。”圓臉姑娘安慰陳嬌。
陳嬌嘴上說不和許雲珂往來,也不喜歡她,但也不想她受傷的。剛剛聽到說許雲珂頭上留血,都嚇傻了。
“要說起來,還是許雲珂自己先推人呢。”餘三拍了拍陳嬌。
邊上幾個姑娘紛紛附和起來。
陳嬌的脾氣很好,幾個姑娘都很喜歡她,再說許雲珂表姐妹確實是先推人才會出這樣的狀況的。
大家同仇敵愾,如果許家那邊要怪罪陳嬌,她們也是不肯的。
至於姜璇,大家同樣是把她當成了受害者,她可是被許雲珂推了一下呢。
太皇太後那邊自然是聽到亭子這邊出事,再一聽,竟然有人受傷了,讓身邊的女官把一眾人都叫到邊上的暖閣,問問到底是什麼狀況。
姜璇她們過去的時候,太醫正在給許雲珂和姜珠兒治傷。
許雲珂只有額頭上的一小塊傷口,傷口雖小,但卻流了很多的血,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。
她整個人伏在丫鬟懷裡大哭特哭,太醫上點藥她就整個人顫抖一下。
後頭的丫鬟也嚇的跟著抖一下。
倒是姜珠兒,面上雖沒傷,但是右腿摔傷了,擅長接骨的太醫正在幫著她接骨。
暖閣外頭,閨秀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,討論剛剛發生的事情。
姜璇和陳嬌一進暖閣,就成了眾矢之的,被各色不善的目光包圍。
看來,是有人將剛才亭子上發生的事情傳開了。
“雲珂!”外頭許夫人帶著丫鬟沖了進來。
一見到許夫人,許雲珂眼眶內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,撲到她懷裡大哭,“娘,我疼,我額頭上要留疤可怎麼辦啊。”
聞言,許夫人只覺得五內俱焚,生吞了罪魁禍首的心思都有,女兒放在手心裡,養眼珠一般的養著,從小到大,哪裡受過一點傷啊?
“大夫,我兒的傷如何?”到底是高門夫人,她拍拍許雲珂,安慰了兩句,轉而問剛剛幫著上藥的太醫。
“傷口雖小,但頗深,需得看後面恢複情況。”這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了。
許夫人心頭發緊,花朵似的姑娘,哪怕疤痕留在手肘處,那也是一道疤。
許雲珂一聽,頓時急了,“娘,要是治不好,留疤了可怎麼辦?”
她還想要嫁給淮安王啊,有疤怎麼嫁?
許夫人眯了眯眼,安撫女兒,“你放心,娘絕不會叫你留疤的,咱們好好治,聽太醫的話,絕不會叫你留疤的。”
她頓了頓,聲音發涼,“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?你為何會受傷的?”
那頭,給姜珠兒治傷的太醫,也收手了,“這位姑娘的右腿膝蓋撞在臺階上,大約是有骨頭碎裂,將來……不好說。”
許夫人這才把目光方向姜珠兒,臉色變了變,“我們家兩個姑娘都受傷,誰能告訴我一下到底是怎麼了?”
許雲珂靠在許夫人的懷裡,怒視著正在被女官問話的姜璇,
“都是姜璇那個賤人,是她讓我和表妹受傷的,娘,你可要為女兒報仇。”
女官正在和陳嬌說話,聞言蹙了蹙眉頭,那個圓臉姑娘站在邊上,憤憤不平的說道,
“許雲珂,你可不要血口噴人,是你自己推了姜姑娘,沒站穩,反而說是姜姑娘害得你,你有沒有教養。”
“肯定就是姜璇害我,舅母,她太欺人太甚了,欺人太甚。”姜珠兒聽到膝蓋骨碎了,頓時炸了,高聲喝叫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