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太妃這個時候哪裡還敢說去淨房,萬一再等一個時辰可怎麼辦?等沒關系,這茶水在肚子裡咣當咣當的可不好受。
她忍著尿意,跟著常遠去了裡頭。
林翊坐在書案前,手裡正拿著一本書,垂眸看著。
聽到聲音,也沒有抬頭。
常遠將人帶了進去,就悄無聲息的站到一邊。
淑太妃向要多看林翊幾眼,她眼睛不斷的瞟著,又跪下行禮,“妾身見過太上皇。”
林翊不為所動,看完了一頁,又翻了一頁。
林翊不叫起,淑太妃也不敢起身,跪在地上,尿意不斷的漲起來,她見林翊沒叫她起來,又躬身下去,“妾身見過太上皇。”
林翊抬了抬眼眸,語氣平淡的道,“你還知道你的身份?朕以為你出宮後,就不知自己是誰了。”
“上次,朕明明提醒過你,看在灝兒的面子上,朕饒恕你一次,可沒想到,你不但不收斂,倒越發的猖狂了。
不但如此,你身邊的一個婆子都能對一個二品將軍府的嫡女一口一個小賤人了。
誰是小賤人?這就是你身邊侍候的人?
有其僕就有其主,你想做什麼?
你如今的安穩,是多少將士們換來的,你知道嗎?
如果你管束不了下人,朕可以幫你管束。”
淑太妃開始還沒聽懂林翊說的,到了後面才知道,今日在普濟庵對姜璇發難的事情,已經被太上皇知道。
幸好,太上皇不知道她在給淮安王相看。
雖然她是淮安王的生母,也有太妃的名頭,可上有太皇太後,太上皇,淮安王的婚事根本就輪不到她做主。
可心裡的那份虛榮,還是驅使著她去給淮安王相看。
她隱忍這麼多年,是她太大意了。
她不敢動彈,不僅僅是因為林翊身上冷厲的氣息讓她害怕,還有她被林翊一嚇,尿意不但沒回去,反而湧出來一些。
褲子上濕了一片。
她五體投地,面貼著地上冰冷的瓷磚,請罪,“是妾身的錯,妾身回去一定會好好的管教下人,再也不敢了。求太上皇饒恕賤妾這一次。”
她不敢哭,頭也不敢抬起。
“還想有下次?那個狗奴才既然如此大膽,朕替你處置了。至於你,你那麼喜歡庵堂?那就在王府潛心修佛,再讓朕知道你在外頭作怪,休怪我不念灝兒的情面。”
林翊至始至終未曾看淑太妃一眼,揮揮手,常遠將淑太妃扶起,外頭已經有人將李嬤嬤給捆了下去,她甚至來不及嚎叫一句,也沒見到淑太妃一眼,就被拖走了。
淑太妃不敢不起來,外頭冷風一吹,褲襠冷颼颼的。
她不敢把憤恨的目光給林翊,心頭卻是恨死了姜璇。
裡頭林翊皺了皺眉,從在慈玄觀遇刺後,他還沒弄清楚那些刺客的來路,於是撥了暗衛到姜璇身邊保護她。
也幸而他撥了人過去,否則,哪裡會知道今天這一幕。
地上,淑太妃剛剛跪著的地方有一小灘水質,他將手中的書收起,從後下門出去,“讓人將裡頭收拾好。再備馬,回京。”
他住的地方不想讓人知道,這才到行宮來見淑妃。
也不知道阿璇今日是不是受委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