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崇心裡一緊,紫色的眼眸?難道還是不能避免嗎?他抿了抿唇,“是這段時間嗎?是不是壓力太大了?
阿璇,父親在,你不用如此的緊張,再如何,還有父親頂著呢。”
姜璇眨了眨眼睛,到底是什麼,讓父親死死的掩蓋著真相,一字不提其他。
也許這麼做固然是為她好,可她忍不住去想,那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?被善意隱瞞著。
遮遮掩掩虛虛實實,姜璇已經分不清了。
這些事情確實沒對她的生活造成影響,可這一刻,她仍然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放在半空中,無法腳踏實地的。
“父親,聽說張春子在京城,我想請他給我看看,看看能不能幫我早日恢複記憶。”姜璇說道,從前生活無礙,失去的記憶可有可無,可最近,對她的生活造成了困擾,所以,她還是想記起來。
哪怕希望渺茫,她也想要試一試。
姜崇頓了下,才道,“張先生是專給皇後娘娘看病的。”見姜璇一臉的疑惑,又解釋道,
“他去邊疆是和皇上去的,皇上當時還是晉王,太上皇擔心他,讓張先生也跟了過去。”
“雖然不太好請,但父親去問下,如果不行,咱們再往外面找找,好大夫總還是有的。”
姜璇站起來行了一禮,鄭重道,“多謝父親。”
姜崇心裡嘆氣,好端端的怎麼就想要恢複記憶了?他想了想,還是道,“你不用太過擔心,能記起來就記起來,記不起來,也無礙的。”
姜璇知道姜崇這是不太希望她記起來忘記的那些事情了。
是夜,睡夢中的姜璇猛然從夢中驚醒。
外頭守夜的碧藍衣衫沒披,鞋也沒傳,從外頭奔了進來,見姜璇一頭一臉的汗,連忙問,“姑娘又做噩夢了?沒事的。只是夢而已。”
姜璇手撫著胸口,輕輕的喘息著,胸腔傳來砰砰砰的心跳聲。
有一些時日沒做這樣的噩夢了,大概和自己的記憶有關,今夜又做了那個噩夢,夢裡很清晰,可醒來卻不記得夢見什麼,但是夢裡的恐懼,卻在她心間久久不散,讓她在這隆冬的夜晚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。
碧藍和碧雲一直貼身侍候她,今年以來,已經習慣了姜璇這樣的驚醒,給她倒了杯水。
姜璇吃了幾口,慢慢的讓心緒平靜下來,雖然是半夜,可也沒了睡意,只覺得一身黏黏膩膩的。
她停了一會,道,“讓人備水,我想沐浴。”
姜璇的院子裡有個小廚房,這樣的冬日,灶上有人守夜,也有水溫著,就是防止主子要用。
碧雲沒有當值,在隔壁的廂房被外頭的動靜給驚醒,於是變成了她和碧藍一起服侍姜璇沐浴。
等到在熱水裡泡過,去了身上的冷汗,還有夢裡不斷逃跑的疲乏後,姜璇這才覺得人精神起來。
碧藍細細的給姜璇擦身子,等到她左邊肩膀時,手頓了一下。
在姜璇左肩下,有一朵妖豔的花朵綻放著,是什麼話,碧藍不知道,只是看起來很誘人,原本是半開的花,到了後面慢慢綻放開來。
她每次都會在花朵綻放的面板上擦拭一下,不是刺青,也不是畫上去的,彷彿像從身體裡長出來的一樣。
這朵花,是她看著開放的,她的手停在那裡有一會了,姜璇詫異道,“碧藍,那裡很髒嗎?”
姜璇回過頭去,掰著肩膀,想要看看,但是那個位置,她也看不到。
碧藍回過神來,收斂心神,連忙道,“不是,姑娘,是奴婢有點瞌睡了,奴婢錯了。請姑娘責罰。“
碧雲淡淡的看了眼碧藍,眼神裡都是警告。
碧藍縮了縮肩膀,手上加快速度幫姜璇擦洗身子。
當初大少爺派她們來照顧姑娘時就說了,有任何奇怪的事情,都要先告訴他,發現這花長出來的時候,她們就稟報過了,大少爺命她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,包括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