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柳竟然是許家的人,那麼早的時候,許家竟然就在姜家埋下釘子?
是許氏為了踢開母親,為自己挪位置埋下的嗎?
可按照沈嬤嬤說的,那個管事四十多,而且是許老伯爺身邊的人,那麼,定然不是許氏能夠指使的。
所以,那個綠柳是許老伯爺埋在姜家的棋子。
他為什麼要做下這一切?
這和他捏著的老太爺在兵器庫的失職有什麼關聯?
正在這時,外頭守著的碧藍來報,“姑娘,許家來人,說是許老伯爺請姑娘一敘。”
姜璇詫異,許老伯爺找她敘話?
一個老頭子,找她小姑娘敘什麼話?
“我一個後宅姑娘,就算許老伯爺是長輩,也不好這樣相約吧?告訴來人,讓他去找父親,或者二叔也可以。”
碧藍為難的看著姜璇,“來人說,一定要姑娘去,就在望江樓的二樓。許老伯爺在那裡等您。”
“還說您看了這個就會去。”
碧藍給了姜璇一張字條,姜璇掃了一眼,神情冷了下來,“既然這樣,那就去吧。”
姜璇到的時候,許老伯爺正在吩咐店家上菜。
見到姜璇,他招招手,道,“過來坐吧,這樣請你過來是冒昧了。”
姜璇站著不動,“既然老伯爺知道是冒昧,為何還要這樣做。”
許老伯爺笑道,“我家姑娘都是嬌寵著長大的,難免有些任性,以往我女兒倘若有開罪姑娘之處,老夫希望姑娘能看在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份上,給老夫一個賠罪的機會。”
姜璇見他入了正題,想了想,於是道,“老伯爺說笑,您是長輩,姜璇又怎敢當這聲賠罪?”
“老伯爺是爽快人,既然說到這裡,那我們就來說道說道。”
“許夫人做的事情,老伯爺應該一清二楚的,但凡我懦弱一點,無用一點,或者我父親沒有看顧我,那我早就不可能坐在此處了。”
“今日我還能坐在你面前和你這樣說話,不是因為許夫人手下留情,而是我自身的努力。”
“所以,以老伯爺之見,不知我該如何接受老伯爺的賠罪?”
許老伯爺不是第一次與姜璇交鋒,上次在金陵,就已經見識了。
他沉吟道,“那以姑娘之見,該如何呢?”
“小女子至今怕的很,我不想再經歷了,如果不能嚴懲兇手,恐怕我此生都寢食難安。
老伯爺若有什麼好法子,讓我從此徹底落個安心,我倒是很願意洗耳恭聽。”
許老伯爺點頭,“不是已經決定將許氏送到廟裡嗎?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了。”
姜璇笑笑,“不夠。”
“你打的什麼主意,誰都知道,過段時間許氏大概又好好的出來了吧?”
“除非,你將你手中的東西拿出來,這樣我才好安心。”
坦白說,許氏不管去哪裡,都不會有好下場,但許老伯爺能夠反悔,不將東西拿出來,那她為什麼不可以反悔呢?
“姑娘的條件,會不會太苛刻了點。”
許老伯爺斂去笑意,面上端凝起來。
“伯爺如果不接受條件,咱們也沒什麼好談的,直接走官府憑皇上裁決。
殺人償命,天經地義。”
“走官府?”許老伯爺揚唇,“這顯然不是個好主意。”
“我家是沒什麼關系,許氏嫁入姜家,那就是姜家的人了。”
“到如今,皇上那邊也沒有訊息傳過來,我要是猜得不錯,你父親應該還沒有把這事上報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