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送什麼不好,將這個送給阿璇。
他把小印放回錦盒中,鄭重的對姜璇說道,“這東西看起來很貴重,你一定要保護好。為父還有事情,出去一趟。”
姜璇莫名其妙的看姜崇匆匆的出去,追到門口,“爹,你還沒和女兒說今日去見許老伯爺的事情呢。”
姜崇腳步未停,只是回了一句,“回來再和你細說。”
姜璇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,雖然黃先生說過這是他的貼身之物,但是怎麼讓父親這樣的震驚?
是小印太貴重,還是黃先生這個人有問題?
姜璇把小印握在手裡摩挲著,想來黃先生那日並沒有說實話,她心裡更加堅定的要去黃先生那裡一趟。
姜崇從姜璇那裡出來,直奔府門外,上了馬,往宮裡而去,只是走到一半,想到太上皇並沒有住在宮裡,又往郊外的行宮疾行而去。
快馬行了一個多時辰,到了行宮才發現太上皇早就不住在這裡了,他將腰牌給行宮管事看,又說有急事要找太上皇,這才要到太上皇在京中的住址。
不過是一處普通的宅子,和當初在金陵姜府隔壁的宅子差不多,好在府裡是層層精兵守著,機關重重,也不怕被人知道東離朝的太上皇就住在這裡。
姜崇將腰牌給了府衛,就站在門口等著通稟,等了半刻鐘的時間,才被人領著進去。
穿庭過院,領路的人將他帶到書房門外,姜崇走進去跪下,行禮道,“太上皇。”
林翊正在臨摹字帖,姜崇行禮後,他放下手中的筆,收拾好桌上的東西,又在邊上備好的水盆裡淨過手,這才坐了下來。
他做這一切的時候,姜崇在邊上打量著,從金陵到京城,大概有兩三個月的時間,沒見到太上皇了。
這會還是如在金陵所見,穿著簡單的松江棉布袍,收東西,淨手,擦手,乃至坐下來喝茶,動作都是那樣的和緩,風輕雲淡,讓人看起來很愉悅。
說起來,太上皇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,可他看起來卻比自己年輕許多,濃眉,鳳眼,周身帶著一種儒雅的英俊氣質。
說他是個而立不到的青年也不為過。
“怎麼了?這麼著急見我?所為何事?”林翊抿了口茶,將茶盞放下,靠在椅子上,看著姜崇問道。
“是邊疆有什麼動靜,還是你的差事有什麼問題?你臉色這麼難看,可是發生何事?”
林翊知道姜崇在打量他,不以為意,他知道姜崇最近定然很焦急的等著蕭越的處決旨意下來。
姜崇這樣急匆匆的找他,他又怕是不是姜璇出了什麼事情。
姜崇斟酌了一下,說道,“陛下,臣有一事不明,臣在小女那裡看到了您的私人小印。那是您的貼身之物,怎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小女手中,臣怕小女冒冒失失的,撿了您的東西不還,故而想問個清楚。
回頭臣也好懲治這個丫頭。”
林翊一時怔住,然後心裡又是好笑,又是好氣。
什麼撿了東西,又懲治,這分明就是想將自己的女兒給摘出來,就算有什麼不好,也怪罪不得。
真是一片拳拳愛女之心。
他靠在椅子上,神態悠然閑適,“姜卿,你就沒想過當日在慈玄觀是令嬡救了我。”
林翊的話,讓姜崇怔了一下,他當然想過了,事實上,也唯有這個理由還能勉強說得過去。
可是,救命之恩,報答的方式有很多,怎麼用得著這樣重要的小印呢?
等等,還是用小印報答好了,否則,如同話本一樣,救命之恩以身相報,那就不太美妙了。
姜崇神色忐忑的說道,“殿下,就算救命之恩,您也不用將那麼重要的小印給小女,這太貴重了。”
林翊又道,“令嬡是個好姑娘,不僅僅救了我,也幫了我很多,所以,這方小印是我送她的。”
姜崇是知道太上皇如今是沒有妃子隨侍在身邊的,難道是對阿璇有別意?
這可不行啊。
他閉了閉眼,橫了橫心,“殿下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了小女,可是她……得了殿下的喜歡?”
姜崇問完話,心裡戰戰兢兢的,不僅僅是怕林翊回答是,也有怕觸怒林翊的意思。
不過,為了女兒,他是一定要問個清楚的。
林翊聞言,笑了起來,這個姜崇,倒是真的很有意思。
他笑眯眯的看著姜崇,意味不明的說道,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”
姜崇愣了一下,如果不是,那真是謝天謝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