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的人彷彿句嘴葫蘆一般,什麼都撬不出來了。
姜崇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,畢竟,他還要用許氏去換許家手裡捏著的證據。
這是上船那日,姜璇和他還有姜瑜商定好的。
姜崇如山的身子挪了挪,讓許老伯爺看了眼艙房,許氏躺在床上,側著身子,羅嬤嬤坐在邊上。
再多的,許老伯爺也看不到了。
如此船在水上行了將近二十天,終於到達京城。
到了碼頭,早就有姜家留守在京城的下人在碼頭等候,二老爺正在衙門裡,沒人來接他們。
一行人下了船,女眷上了馬車,姜崇騎著馬跟在外面。
而姜老夫人和許氏暈船一直未好轉,是抬著轎子上船接出來的。
到達碼頭的時候天已經亮了,從碼頭到城門口又行了一段距離。
姜崇派人去遞送入城的官諜,姜璇撩開車簾往外看,初升的太陽照在高大的城樓上,鍍著一層淡淡的金色。
天高雲淡,恢弘的城門屹立在不遠的前方。
她對京城的記憶很少,但是這一次,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回到京城,只是未來的日子裡,前途未蔔。
馬車又開始駛動起來,隨著馬車進入京城後,她感覺到了一種奇特的氣息,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湧動。
京城是一個國家的國都,那股奇特的氣息就是這個國家權力至高而森嚴的氣息吧。
許老伯爺和許彬在城門口就和姜家的人分開了,離去前,許老伯爺看了眼姜崇,
“不要忘記你們說的,如果你有什麼異動,別怪我翻臉無情。”
這麼久,他沒有見許氏一面,就連她身邊的人也不見了。
除了羅嬤嬤,其他的人姜崇說都留在了金陵。
這簡直太可笑了,主人回了京城,僕人留在金陵?
可在水上,許老伯爺就是想發作也沒辦法發作,只能等到京城了,再來警告姜崇不要輕舉妄動。
姜崇懶洋洋的笑了笑,“老伯爺這話說的,等到我們找好了好的道觀或者廟宇,會通知你們的。”
許老伯爺冷冷的哼了一聲,帶著許彬拂袖而去。
姜家在京城的宅院是在東邊的富人區,和那些王公貴族又有點距離,不過周邊都是能數得著的京官家族。
姜璇去了屬於自己的院子,也叫碧月閣。
這個院子她五歲之前住過,到了後來,跟著姜崇去了邊疆,未曾回過京城。
許氏為了好名聲,雖然她沒歸家,可也還是把她的院子打理的很好,擺件什麼的都很用心,全部都是好物件,也沒有贗品,看起來奢華大氣。
宅子一直都有人打理,打理的人也很盡心,更何況二老爺是京官,一直在京城住著的,提前讓人將院子清理了。
這會,院子裡倒是很幹淨,窗明幾淨。
碧雲幾個丫頭從箱籠裡拿出鋪蓋這些,換上,鋪好,一直到傍晚時分,姜璇抿了抿唇,看了看鏡子裡頭的自己。
“打聽到父親將許氏還有祖母關在哪裡了嗎?”她問彩雲。
彩雲點點頭,“老夫人和許氏分開關的,許氏關在柴房,老夫人在另一處。”
姜璇沒讓丫鬟動手,而是親自打理自己,描眉,撲面,上胭脂,抹口脂,又精心挑選了一件衣衫,外頭罩了披風。
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樣精心的打扮自己,裝扮好之後,碧雲幾個都愣住了。
姜璇很漂亮,但是,在邊疆呆慣了,就不太愛那些繁複的裙子,打扮什麼的,她一直都是以簡單方便為主。
可今日這樣一打扮,整個人精緻不少,如果姜崇見了,大概會恍惚,這儼然是林棠在世。
姜璇整了整披風,帶著丫鬟去了柴房。
姜崇將姜璇等人送到家後,就去了吏部報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