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璇勾著唇,緊緊地盯著姜珠兒表演,真是沒想到姜珠兒竟然也學到許氏的不要臉,不,她這樣的行為簡直已經不能用不要臉來形容。
她冷笑著斜睨姜珠兒,“這道湯為什麼上來,我會查的清清楚楚,可你不惜用弟弟的身子來生事,也算是世間少見了。”
“我即便是別有用心,可我第一時間讓人去阻止姜琚吃下這甜湯,你做的是什麼呢?”
她的目光掃在姜珠兒的臉上,漫聲道,“去,派個人去祖母,還有許夫人,許老伯爺那裡說一聲,這事關著性命,還是大家都知道的好。
另外,將廚房的人,從採買,到廚子,以及雜役,上菜的人,全部都集合到一起。”
姜玲和姜珃已經在邊上和各家姑娘道歉。
一直站在姜璇身邊的崔家小姑娘崔英忍不住走到姜珠兒身邊,朗聲道,“真虧你想得出這樣的主意來,你這樣的人真是丟姜家人的臉。”
姜玲看了眼姜珠兒,對各位姑娘斂身行禮,“抱歉,是珠兒胡鬧了,對不住,嚇著各位了。”
姜珠兒無地自容,只是捂著臉哀哀哭泣。
前院,姜琚自然是沒吃那碗甜湯,他這段時間因為身世的事情,沒什麼胃口。
如果不是許老伯爺派人去叫他,大概他連宴席都不參加了。
席面上來,也不過是草草的吃了幾口,就將筷子擱下了。
姜璇打發了碧雲過來,當著許老伯爺,許彬,以及姜崇,還有崔老太爺等人的面,脆聲的將後頭
花廳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許老伯爺也是震驚了。
許氏是他第二個女兒,剛出生,他就升了官,所以很寵愛,就算她要嫁給姜崇,他沒辦法,也就認了,還幫忙了。
如今,他還在為讓許氏留在姜家努力,沒想到外孫女出來拆臺了。
他沒想到姜珠兒如此的魯莽,拿自己的親弟弟出手陷害。
他又怒姜璇,竟然這樣不留情面,將姜珠兒做的,當著賓客們的面說了出來。
他心頭對於姜璇,真是恨的牙癢癢,今日之事全壞在姜璇身上,他真是不明白了,這個姑娘怎麼這樣的狠辣?
不過,他淡淡的看向姜崇,道,“聽說今日的宴會是大姑娘準備的。說起來,大姑娘真是厲害,準備的井井有條的。”
“既然她知道花生湯是琚兒的禁忌,怎麼還上桌?這個,可要好好查一查。
別大姑娘對兄弟是一片慈心,到了下人那裡,就是陰奉陽違了。
說起來,也是我姑娘身體不好,要是身體好,還用得著大姑娘小小年紀就代母打理中饋。”
這一番夾槍帶棒的,既諷刺了姜家沒規矩,又暗自諷刺了姜崇,還將許氏摘了出來。
外人自然是不知道許氏到底是真病,假病,倒是崔老太爺,笑眯眯的說道,
“他們家的大姑娘,我是一向很喜歡的,我可是為了二小子求娶呢,雖然說大姑娘比二小子大一些。
可是,女大三,報金裝,說不定我們姜家就抱了個金蛋回去呢。”
坐在下首的許彬聽了崔老太爺的話,頓時緊了緊手中的酒盅,眼眸微垂,掩去眸中的情緒。
後頭,姜璇直接去了大廚房,大廚房的人站了一院子,從管事,大廚到打雜的。
碧雲端了把椅子放在廊下,姜璇坐了上去,看著下頭烏泱泱的人頭。
她直接點了當日不備花生的那名管事點了出來,
“為何今日上桌的甜湯裡會有花生?”
那名管事愕然,“姑娘,當日您吩咐後,小的並沒有采買花生,如何會……這,您得問陳師傅。”
被管事點名的陳師傅連忙出來,嚷嚷道,“姑娘給我的菜品單上標明沒有花生,可入鍋前裡頭摻雜著花生,小的還曾讓人去請示姑娘。
後來玉屏姑娘過來,說是姑娘說沒關系,小的見她不是姑娘院裡服侍的,還曾特意問了是否確定。
當時玉屏姑娘說是今日客人多,姑娘身邊的人都不得空,這才派她過來回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