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,許氏為何那樣的恨娘?為何那樣的恨妹妹和我?恨到了要讓我們下輩子做畜生的地步?”
他語氣緩慢,平靜中帶著幾分殘忍的意味,將清玄說的那個咒語複述給姜崇聽,看著姜崇那露在外面的麵皮越來越白,腿在發抖,帶動著他身後的小桌子也不太平穩起來。
“我不管你為什麼把許氏娶進門來,也不管姜家是不是被許家捏著把柄,我在這裡發誓,我一定要讓許氏生不如死,也會讓許家受到應該有的懲罰。
是他們養了一個如此惡毒的女兒出來。”
姜崇一言不發,捏著拳頭,在後頭的桌子上捶了一下,桌子應聲而裂。
姜瑜眼皮都沒動一下,甚至嘴角還嘲諷的一勾。
他把這些告訴姜崇,就是要試探,姜崇是不是在母親林棠的死裡是無辜的。
如果姜崇是無辜的,那麼他的策略就要變一變。
不能怪他疑心的。他笑了笑。
姜崇不顧手上被碎木給紮傷了,從書房一直往內院而去,姜瑜跟在後頭,見他進了正院,靠在牆角,仰起頭,眼角紅紅的。
那個符父親能找到嗎?
正院裡,許氏從那天鬧自盡後,就再沒出過院門一步,她額頭上的紗布還沒拆,正靠在床頭,和姜珠兒說話。
外頭鬧哄哄的,聽到丫鬟,婆子不斷的呼喊著,“老爺……將軍……”
是姜崇來了,許氏驚的坐了起來,摸摸頭上的紗布,摸摸身上的衣服,又摸摸臉,問姜珠兒,
“娘這樣是不是很難看……”
姜崇大跨步走了進來,將一幹丫鬟婆子甩在身後。
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許氏身上,或者說沒有停留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。
他的長袍一角被掖在腰間,手上拿著一把鋤頭。
進了屋子,他直接去了後面淨房小解的地方,將裡頭的東西都扔了出來,什麼都沒說,然後就是一陣響動。
許氏心亂如麻,登時高呼起來,“羅嬤嬤,快將珠兒帶下去。”
羅嬤嬤從外頭奔了進來,將面無表情的姜珠兒待下去,她不知道姜崇在後頭做什麼,只聽到乒乓的聲音。
她拉著姜珠兒對許氏說,“夫人,你只要和平常一樣,不管老爺要怎麼樣,你都要保住自己,死都不能說啊。”
許氏胡亂的點著頭,下了床榻,鞋子都來不及穿好,跑到淨房那頭,見姜崇正在埋頭挖地,她的心一跳。
“你在幹什麼?好端端的挖什麼地?我可還是姜家的大夫人,你這就不讓我好好的住了嗎?
你要麼給我一封休書,你這是侮辱我嗎?“
許氏抄著手,譏笑道。
羅嬤嬤讓她和以前一樣,可她做不到,她現在滿心頭都是怒火,對著姜崇,她就要發洩出來。
“滾出去……”姜崇頭也不回,地有點難翻,他一把扔掉手中的鋤頭,大喝一聲,“人呢?進來。”
外頭是跟著姜崇回來的親兵,人手一根鋤頭。
姜崇不但讓這些人在許氏的屋子裡挖,正院到處都派了人,一時間,正院裡雞飛狗跳的。
“姜崇,你幹什麼?你這樣侮辱我?你幹脆休了我吧。”許氏瘋了一般要去撕打姜崇,被姜崇一把給推開。
“你還真的別嚇唬我,我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明白鬼,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糊裡糊塗的死去的。”姜崇如同厲鬼一般,兩眼通紅,看著許氏。
許氏面色蒼白,雙眼驚恐的看著姜崇。
正院的雞飛狗跳,自然驚動了老夫人,二太太,三太太他們。
“老大,你這是做什麼?”老夫人由二太太,三太太攙扶著,到了正院,見到一院子的狼藉,還有到處亂挖的親兵。
老夫人氣的身子發抖,怒喝著姜崇。
正巧,一個親兵叫了起來,從一間屋子裡沖出來,他手上拿著個東西,嘴裡嚷嚷,“將軍,找到了,找到了。”
姜崇三步並兩步的走過去,一把搶過親兵手上的東西。
一個小小的布袋子,半幹半濕,紮的緊緊的,他抿著唇,將裡頭用油皮紙一層一層的開啟,最後,裡頭一張符紙好好的。
他雙手顫抖著開啟那張紙,從上頭草草掠過,然後瞳孔猛然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