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個牛鼻子老道,汙衊我家孫女,又詛咒我家,來人,立刻將他拉出去,扔到衙門去。“
沈嬤嬤帶著兩個婆子上前,將清玄道長押下去。
清玄道長掙紮著,不斷的高聲嚷嚷,“你們會後悔的,你們府裡還會死人的。”
推搡中,清玄道長的布包裡掉落下來一樣東西,乃是一塊女人的汗巾子。
姜璇彎腰,拇指和食指指甲並攏拈起那塊汗巾子,“出家之人,竟然放著這個東西,嘖嘖,真是道家的臭老鼠。”
看到那塊汗巾子,老夫人的臉色越發的不好,心頭想著好在剛才出手的快,如果繼續拖下去,還不知如何的收場呢。
她笑了一聲,和善慈愛,“阿璇,這種老道,就是坑完這家,坑哪家,就琢磨掙黑心錢,有誰家有點什麼小事,就上門來。
現在無事了,阿璇,你回去歇息吧。”
姜璇聽到這裡,嘴角微微一扯,雖然是親祖母,但她永遠也別抱著擁有親密祖孫情的想法。
她出了松鶴堂,碧雲跟在她的身後,見她沉默不語。
“姑娘,您也難過,老爺和大少爺知道了,必定不會這樣算的。這肯定又是正院裡鬧出來的事情。”
姜璇輕輕搖搖頭,她不難過,沒有期盼,就不會有失望。
她早就看她透了。
天氣已經涼下來,地上鋪了一些落葉,大概是灑掃的下人還來不及清理的。
她看著碧雲手上那塊女用的汗巾子,吩咐碧雲,“你把這個給彩雲,讓她去打探,是不是玉屏的。”
“還有,再讓院子裡的小丫頭,去外頭看看,請玄道長去了哪裡。”
碧雲點點頭,有些不解地說道,“老夫人不是說要將他送到官府去嗎?”
姜璇默默的將停留在那些落葉上的目光轉到碧雲身上,輕輕搖搖頭。
老夫人不會將清玄道長送到官府去的,畢竟,清玄道長雖然是被慈玄觀給逐出師門的,但他還是有點道行的。
既然能被人收買,找上門來,那麼誰知道他狗急跳牆說出什麼話來?
不論是家門口有死物,還是內宅裡,那個小丫頭吊死,都是不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。
如果真的是許氏收買的清玄道長,要麼,她會花更多的錢,讓清玄閉嘴,要麼幹脆讓他大聲嚷嚷。
或者,一勞永逸,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,一切都有可能。
碧雲微微一愣,隨即正色回道,“奴婢馬上去打聽。”
她走之前,又轉身問道,“姑娘,你怎麼知道清玄道長被逐出師門了?連老夫人都不知道呢。”
姜璇淺淺一笑,她為什麼知道?都是黃先生告訴她的啊。
遇刺後,她去隔壁見他,當時她就好奇的問了慈玄觀的事情,沒想到黃先生知道的還挺多,都告訴了她。
也幸而她問過,雖然說只要將清玄道長拉到慈玄觀一站,他騙子的身份就會現行,可到底沒有自己親手扒皮更來得暢快。
她只是笑笑,讓碧雲趕緊去打探。
不過一會,碧雲就回了碧月閣,“姑娘,你不知道,那騙子根本就沒有被押送到官府,老夫人只是讓管家的將那騙子打了一頓,就把他扔出府外了。”
姜璇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盞,將裡頭的茶水一飲而盡,想了想,開口道,“你去和老夫人說下,就說我心情不好,要出去散散心。”
“老夫人會應允的。”
老夫人當然會應允,如果姜璇沒有和清玄道長碰上還好,不但碰上了,還將請玄道長的皮都給扒了。
她不是不想懲治許氏,可現在,許家到底捏了姜傢什麼把柄,沒人知道。
她不能貿然的動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