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身,是她認識的女子,金陵提督的女兒,如果金陵還是東離的都城,金陵提督會是個很重要的職位。
不過,如今,雖然同樣是二品大員,但相對九門提督就遜色很多。
“任姑娘,沒想到碰到你。”姜璇笑意盈盈的走到任琳琅的身邊。
兩人各自見禮後,站在樹蔭底下說話。
“我們曾見過呢。上次在崔老太爺的壽辰上,你和你姐姐一塊來,我還記得你穿著件藕粉色的裙子呢。”
任琳琅的雙眼睜的大大的,她驚訝地道,“那日我確實是穿著藕粉色的裙子,沒想到你竟然記得。”
因為衣裳的事情,兩人聊著聊著,就都放開了一些。
姜璇在邊關,無論京城還是金陵,手帕交很少,這會有個任琳琅一起說話,感覺很是不錯。
兩人彼此說了自己的愛好,又說到時候互相下帖子出門遊玩。
兩人聊著聊著,忽然,任琳琅的話鋒一轉,毫無預兆的說道,“你們家那位許夫人很是有錢呢。”
姜璇蹙了蹙眉頭,心頭一跳,連忙道,“什麼有錢?”
任琳琅四下張望了一下,然後壓低聲音,“那日,我去我母親的院子裡請安,正好聽到府中的管事和我母親說話。
那婆子說,有個叫張三的,替你們家許夫人在外頭放了兩萬兩銀子的貸呢。“
姜璇的心微微下沉,她低聲問道,“你聽得可確實?”
東離朝明文規定,不許放私貸,這可是魚肉百姓的事情。
這件事情可大可小,如今哥哥剛剛接任金陵府尹,父親那邊也要凱旋歸朝,任何一個小小的錯誤,都有可能讓姜家全盤皆輸。
任琳琅點點頭,“那是自然的,我母親管家一向嚴厲,我當時聽到他們在說事,就沒進去,在外頭等著。
那管事還說,你家許夫人去歲就放了不少印子錢,賺了很多呢。”
姜璇心中驚疑不定,她沉吟片刻,道,“這事你可還告訴了其他人?”
任琳琅搖搖頭,“這一個夏天,我都窩在家裡,我是已經定親的,一般的宴會我母親也不太會帶我去。”
姜璇抿抿唇,抬頭,鄭重地說道,“琳琅,這事關系重大,我想請求你答應我,切莫將這件事情說給其他人聽了,可好?”
她的語氣很認真,很鄭重,讓任琳琅慌了下,“你放心,我答應你,我本就不是愛嚼舌根的人,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。
今日如果不是郡王妃拉著你說話,認出你來,我也是不說的。
我阿英你,這事不會再和任何人透露。”
姜璇感激地一笑,但她心頭的大石並未放下。
許氏放印子錢的事,既然提督夫人知道,那麼其他的人也會知道。
如今太上皇還要來金陵,若是有心,自然也能知曉。
到時候如果他要做文章,姜家將會迎來滅門之災了。
她握著任琳琅的手,輕輕地笑著道,“真的很感激你,以後要有事情,需要我幫忙的,能做的一定做。”
“我們也不說那些虛的。好嗎?”
任琳琅也是難得遇到一個說的來的女孩,眼巴巴的看著她道,“你只要經常邀我去你家玩就夠了。”
“我娘因為我已經定親,讓我備嫁,天天繡東西,很累。”
姜璇笑了起來,“一定,一定。”
其他的人不知道太上皇回來郡王府,但是,她是知道的,一直等到午時,宴席還沒開,郡王妃也不敢讓人散去,郡王府蹙了蹙眉頭,招了個人過來,低低的耳語一番,“去問問王爺,太上皇還來不來了?”
“這會,要開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