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王不服氣,他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,他的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,他聲嘶竭力的吼叫著,
“小偷,你不敢說話了吧,都是你的錯,你就不該出現在皇宮,你怎麼沒被你的母親關在籠子裡虐待死呢?你還搶走我的祖父,搶走我的父親,你搶走我的一切,如今,連江山都不放過。”
這一刻,安王將心裡所有的憤懣都說了出來,彷彿發洩一般,一聲聲,一句句,彷彿蕭越做的就是他說的那樣。
如果不是蕭越,如果沒有蕭越,祖父會寵愛他,父親也不會無視他。
他那麼的仰慕自己的父親,為什麼,為什麼父親就看不到他呢?
而且,父親還放棄了他,從來就沒想過要讓他做太子,他哪裡不好呢?
他不想對父親下毒手的,他真的沒想過,他一直想得到父親的承認,但從來沒有過。
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!
他連親娘都可以不要,何況父親,既然父親不肯定他,那他也就不稀罕了。
“江山,不是你的。”蕭越聲音冰冷,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,同時,他壓抑著的怒氣,跟著一點點的溢位來。
江山是皇上的,那是他用了半輩子換來的。
不管是誰,想繼承,那就憑本事!
如果因為是皇上的兒子,就想要,那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。
“我是嫡長子,憑什麼不是我的。”安王怒吼著,他本就是理所當然的皇位繼承人。
就是父親,當年有一個四皇子在,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嫡長子,怎麼可能當上皇帝?
蕭越冷笑,無法壓抑怒火,他伸出手,直接掐在他的脖子上,“你為了個皇位,你連自己的親爹都能下手?是嗎?”
他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,邊上的太監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,眼睜睜地看著他掐著安王的脖子,然後如同拎著一直垂死掙紮的小雞一樣,將他拎起來。
這是安王第二次被蕭越這樣對待,他只覺得脖子被收緊,幾乎要無法呼吸了,他的手揮舞著,腳胡亂燈著。
慢慢的,蕭越的手越來越緊,安王的動作也越來越慢,他眼睛瞪著蕭越,眼珠都要瞪出來了,他斷斷續續地說道,
“他……眼裡……從來……沒有我……兒子……”
他沒有享受過父愛,沒有得到過肯定,那麼,他為什麼不可以自私一點?為什麼不可以為了自己,自私一點?
如果江皇後還在,大概會問一句,皇上沒有對他關愛過,那她這個母親總是從小將他疼到大的,為什麼當初,他同樣能下得了手?
“大哥眼裡沒有你這個兒子?那麼,你這個兒子,為他做過什麼呢?”蕭越咬著牙,怒聲道,手上的力氣不由自主地又加大了。
“他為了保住你們一家老小,辛苦拼命的時候,你在做什麼?
你說他對你沒有關愛,你體貼過他嗎?你關愛過他嗎?
現在,你為了一己私慾,還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,你不配做他的兒子,你這個畜生……“
他一邊說,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再加重,安王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“王爺……快放手吧……他快要死了……”邊上的太監不顧蕭越身上的怒氣,過來勸慰道。
蕭越冷冷地掃過去,手一鬆,安王軟綿綿地落在地上,已經沒了氣息,唯獨一雙眼睛,還在含恨地看著蕭越。
黑夜中,蕭越冰冷地眸子,不帶一絲感情,好像來自極地的寒冰,把一切都凍上了。
邊上的太監瑟瑟發抖,跪了下去。
蕭越的神情淡然,帶著幾分自言自語,仰望著天際,“不管我做什麼,大哥是不會怪我的。”
宮內皇上昏迷著,宮外,邊境大軍壓境。
調兵平亂的聖旨下來,又有太後在邊上支援蕭越,朝堂上並沒有太大的騷動。
在安王是下毒的人,並被處置之後,原本被關在宮裡的女眷已經被送出宮去。但是,宮門依然緊閉著。
不但如此,發展成了京城九門戒嚴。
別說高門大戶,就連平民百姓都知道,馬上就要出大事了。
弄不好,就是改朝換代的節奏。
從皇上出事後,顧念就沒見過蕭越,就連出宮,都是蕭越身邊的暗一來將他們送出宮的,就連顧世安也沒出現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