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義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親生的兒子,像個木樁一樣的杵在那裡,嘴巴張的老大。
好半響,他才動了動眼珠,肉肉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,生無可戀的模樣,一臉悽慘。
他狠狠地吸了口氣,咬牙道,“進宮。”
在宮門口,忠義王碰上了祈郡王一行人,他一下撞進顧世安冷冰冰的眼睛裡,頓時覺得再多的肉也擋不住他身子一涼。
他想要打招呼,但顧世安看都不多看他一眼,大步的先離開了。
留在原地的忠義王臉色青青紅紅來回變了好幾次,他覺得宮門口所有人都嘲笑他。
他緊緊的捏著拳頭,將臉上的臊紅逼回去,將胸中的悶氣咽回去,低頭朝宮裡而去。
同樣是王爺,誰比誰高貴?而且,他還比顧世安要年長,可顧世安別說尊敬,別騎在他頭上拉屎已經是千恩萬謝了。
他再囂張,能囂張得過皇上去?
皇上面無表情的坐在禦座上,聽祈郡王將事件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。
忠義王世子跪地喊冤,“皇上,臣不是故意的,臣那是無心的,臣是氣不過那宮女攀扯我們家。”
“臣還等著她洗脫我們家的冤屈呢,怎麼會下手去殺她?肯定是有人先下手,被我給撞上了。
陛下聖明,請陛下還我們家清白。”
祈郡王頓時臉上不怎麼好看了,皮笑肉不笑的道,“有人先下手?你的意思是大理寺和錦衣衛都是吃幹飯的?
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下的手?難道我們都是你肚子裡的蛔蟲?知道你什麼時候要沖過去?
你沖過去踢人是我們拉你過去的?
誰能設計得了你?
大理寺卿大人,麻煩你來說說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忠義王世子頭皮一麻,連忙道,“侄兒不是這個意思,還請王叔恕罪。”
皇上看著從進來就一言不發的忠義王,問道,“不知忠義王有什麼話要說。”
忠義王回道,“臣無話可說,唯有‘冤枉’二字,多的話臣上次已經說過了,這次,臣剛剛查到,那個咬著臣不放的宮女與莫家的一個侍衛私通,臣收到訊息去捉拿的時候,這個護衛卻消失不見了。
陛下,那宮婢必然是被人收買了。
這背後之人就是想離間臣和晉王,肅王,讓我們鬥起來,好坐收漁翁之利啊。”
他只差言明是莫家在背後搗鬼了。
顧世安冷笑連連,“那個秀娥是宮婢,不是哪家府上的丫鬟,深宮內苑,如何與長寧大長公主府上的侍衛私通?簡直笑話。”
“王爺真是高啊,先是讓自己的兒子將不願意為你們家洗脫嫌疑的證人不小心弄死了。
然後再推出一個護衛來,一環扣一環的。”
“高啊,真是高啊。”顧世安擊掌而笑。
“忠義王,不要為了脫罪,就隨便將別人拉扯進來!
我上次是誤會過莫夫人,問過她幾句話,但不代表就能被你糊弄!”
忠義王被他奚落的臉色一點未變,而是道,“我說的,你相信不相信都沒關系,但是,我可以對日月天地起誓,不是我們給的藥。”
“上下嘴皮子一碰,就說不是你們做的,要人證沒人證,要物證沒物證。
唯一的證人被你兒子踢死了。那麼多人發誓,還不是都言而無信了?”
忠義王依然不惱,只是輕嗤一聲,憐憫的看著顧世安,“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們都不相信,但我一定會拿出證據來的,只是到時候肅王不要太難過的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