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不能給白鳳一些虛幻的希望,也不能帶她回侯府去。
可她跟來了,甩不脫,他一時之間也無法說服她離開,就只能等手上的事情了結,再親自送她回去。
大長公主的眼睛何其老辣,看出其中的貓膩,她再想周玉軒成親,但一個苗女,還不在她擇孫媳的範圍之內。
所以也希望顧念能將白鳳帶回府去安置一下。
顧念眉頭動了動,聽出周玉軒語氣中的無奈,真誠地說道,“既然是表哥的囑託,我自當遵從,只不過寒舍簡陋,希望白姑娘不要嫌棄,委屈白姑娘幾日了。”
周玉軒剛要道謝,就被白鳳給打斷了,她跺跺腳,有些生氣地說道,
“軒哥哥,我不遠萬裡跟著你來京城,是想要天天都看到你,日日都和你在一起,時時刻刻都不再和你分離。
我想要跟著你一起住,可不要住別人的家裡,見都見不到你。”
她一臉的委屈,看起來又傷心又難過,“我都答應你扮成男子的樣子,不開口說話,不惹事,你去哪我就去哪,絕不亂跑。
也不會到處去嚇你們中原的女人,可你還是想要甩開我,把我送走,你難道就真的那樣不喜歡我嗎?”
這話周玉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他對白鳳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愛,不過是將她當成一個小妹妹。
他不是冷心冷肺的人,因為白鳳的關系,他才能平安歸京,他感激白鳳,但是,他並不愛白鳳。
他和白鳳之間不可能有結果,他理智清醒,所以和白鳳都保持著一點距離。
他必須要斬斷白鳳對他的那一點青絲,他不想傷害白鳳,他冷聲道,“你不想住在唸念嫁,也可以,京城有官家驛站,你貴為苗族族長的女兒,我只要知會禮部一聲,自然就有會官員來安排你的住處。”
白鳳聽而來,用力的咬著唇,看起來十分受傷,只是倒也因為周玉軒這些冷情絕情的話慢慢安靜下來。
好半響,她委委屈屈地說道,“你不要生氣,你讓我住哪裡我就住哪裡吧,只是,你要時常來看我才好。”
愛情裡,誰先沉溺誰投入更多,誰就會妥協。
因為愛得太深,才會越害怕,害怕自己在他眼中不夠美好。
害怕不是他喜歡的樣子而轉變,害怕步步緊逼會將他推的更遠。
白鳳害怕,所以即使心頭不滿,她也妥協下來。
關靜和和忠義王妃一直在大殿內,沒有離開,從周玉軒進來後,關靜和就一直在看著他,同時也看著白鳳。
她擰著帕子,她見到周玉軒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,乍然見到周玉軒,都有點不敢認他了。
今日本來是個好機會,在大長公主面前露臉,自己再努力努力,讓大長公主喜歡,機會就更大了。
畢竟,東離朝的婚姻講究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只要進了周家,她就可以想法子讓周玉軒喜歡上自己。
但她的滿腔愛意還沒能發出來,除了顧念這個周玉軒心頭的白月光,忽然又冒出一個人來了。
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,正巧周玉軒望了過來,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。
周玉軒微微一笑,“招待不周,讓客人受驚了。”
雖然說是忠義王妃和大長公主約的來出雲寺,但到底大長公主是一直在京城待著,可以說是主人的姿態。
而忠義王府的封地在忠州,是客的姿態。
忠義王妃是見過周玉軒的,她擺擺手,“世子言重了,都是我不好,如果不是我約你祖母還是有晉王妃來上香,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。
是我們該說對不住才是。”
白鳳一向是跟著周玉軒的目光而走的,她見周玉軒在看關靜和,心頭有點不喜,也定定的看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