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越循聲望去,果然看見不遠處來了一艘船,並非是渡船,而是當地人時常在江面上捕魚的漁船。
那位護衛立刻朝船伕大聲呼喚,船伕很快就看見岸上的人。
但船伕好像有些懼怕,起先似乎不願意靠過來,但經不住交換,最終還靠了過來,警惕地看著蕭越他們,遲疑地問道,
“你們……是什麼人?要幹什麼?
船伕帶著一口濃重的當地腔問道。
並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紛紛仔細看向船伕,見他黑色臉中泛紅,一雙手也是粗糙的人。
有侍衛上前,朝船伕拱手道,“我們是往那邊去的,要過江,請你送我們一程。”
船伕見侍衛很是禮貌,心頭鬆了口氣,看了看他們一行人,為難地搖頭道,“爺,不是我不想送你們過去。
而是我船笑,你們人多,馬多,恐怕不太方便……”
暗一解下腰間的荷包,在手上顛了下,不耐煩地道,“給你錢就是,你來回多擺渡幾次。”
船伕見那沉甸甸的荷包,頓時面露喜色,搖擼靠近,“各位爺,請上來,慢點……當心……”
暗一回頭看向蕭越,原本被眾人環衛著的蕭越走到了前頭,站定。
船伕彷彿這才注意到他的樣子,知道他是這一夥人的頭,朝他露出一絲卑微的笑容,
“本是不應該管各位爺要錢的,只是如今世道不是很好,到處都是打戰……”
蕭越原本陰冷的面容,忽然露出一抹微笑,一下,整個人就變得豔麗起來,他道,“耽誤你打魚,實在是抱歉,所以,給你補償是應當的。”
他的目光在船伕的身上上上下下掃了兩眼,淡淡的道,“只是,你的刀沒藏好,露出刀柄了。”
船伕一怔,下意識地就要往腰間看去,並無異樣,電光火石之間,明白過來,猛地抬頭。
他見站在他面前的年輕男子臉色又變的很陰寒起來,口中冷冷地道,
“愚蠢,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?”
船伕神色大變,原本彷彿伸不直的腰忽然挺直,幾乎是一眨眼間,手上就多了一柄刀,朝蕭越猛地撲過來。
只是,他的身形才剛一動,蕭越的劍已經出鞘,手起劍落,鮮血就從她的脖頸間噴出,猛地濺到蕭越的臉上。
蕭越閃都沒閃,臉色平靜得沒有絲毫表情。
“王爺。”
暗一反應過來,駭然拔刀。
蕭越盯著倒在水面上,並且漸漸沉下去的屍體,道,“走吧,就算過了江,前頭應該也有埋伏。”
一行人又調轉馬頭往回走,過了好一會,暗一是暗探的頭領,剛剛他其實已經試探過了,覺得沒有問題,才會讓蕭越站到前頭。
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,自己還是被矇蔽了,他很想知道蕭越到底是怎麼樣知道的。
畢竟,剛剛的情況真的是太危險了,那殺手再發動近距離的突襲,後果……
暗一隻覺得一陣後怕,他低聲問蕭越,“王爺,您是如何看出那船伕有問題的?”
蕭越道,“當時看橋的時候,就覺得有點問題,橋不是從兩頭斷裂的,我們這頭看起來其實並不怎麼破舊,可為什麼中間卻斷裂了?”
暗一皺了皺眉頭,忽然道,“原來如此,”
他是和王爺一起長大的,他學會的,王爺都會,他不會的,王爺還是會。
他懊惱道,“屬下還是有點大意了。”
蕭越搖頭,“不用自責,這些東西是防不勝防,你剛剛已經試探的很好了。”
“只是,你注意到沒,剛才你想讓那船伕送我們過去時,他當時只有不情願這個情緒。
如果,他真的是當地的船家,應該知道上面點有一座浮橋,可他並沒有建議我們去走浮橋。
根本提都沒提過,這讓我不得不起了疑慮,所以就試探了下。果然,露出了馬腳。”
暗一忽然覺得自己還要學的東西太多臺多了。
原本離京城就沒有多少距離了,經過浮橋一耽擱,蕭越到京的時間已經是黃昏了,他並未京城,而是繞了個彎,往皇覺寺的方向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