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祖母?二表姐?青葉?還有旭兒,究竟如何了?
顧念越想越著急。
窗外的兩人不知在搗弄了什麼,然後顧念就感覺被人抱起,張嬤嬤對那男子道,
“她挺輕的,還是我來抱吧。”
那男子彷彿是訕訕地笑了聲,然後一塊大毯子蓋在顧唸的身上,嚴嚴實實的。
……
皇上這次帶著太後,皇後來浴佛節禮佛,不僅僅是求佛祖庇佑東離,還有一個是不為人知的目的。
他和楊統領還有內閣的幾位內閣的閣老,商討了明日浴佛節的大典後,江皇後那邊就差人過來,說有事情要和他商討。
他本是想推拒的,但想到江皇後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軟和過了,於是腳拐了個彎,朝江皇後的廂房而去。
本來,女眷的廂房,男子是不得入內的,但誰讓他是皇帝呢?
到了後,江皇後沉默地給皇上倒了杯茶,就坐在一旁垂頭繡著手裡的荷包。
皇上走近看了一眼,見圖案是挺拔的青竹,心頭有些傷感,沉默了片刻。
“是不是繡給睿兒的?宮內宮外養了這樣多的繡娘,哪裡還需要你做這些。”
江皇後隔了一會沒說話,手裡的針線卻是怎麼也落不下去了,良久才故作輕松,
“從前在東宮的時候,睿兒的東西都是我做的,大婚後,出宮了,這些才做的少,閑著無事,做做罷了。”
“繡娘做的,怎麼能和我做的比呢?”
皇上被她說的心頭酸酸的,想到以前的中衣都是皇後做的。
皇後可以說是個很合格的賢妻,可並不適合做一國皇後,她的眼界,格局還不夠大。
他嘆了口氣,見江皇後拿著手中的荷包,怔怔出神,嘆了口氣,問她,“你是不是在怪我?”
江皇後繡花的動作頓了頓,淡淡的否認,“你多慮了,我有什麼好怪你的。”
皇覺寺明明住了很多的香客,可這一會,卻出奇的安靜。
他們彷彿回到了從前在東宮的時候,那時候只想著保命,沒有太多的顧忌,沒有尊稱那之類的東西,一直都是你啊,我啊的。
不過,眼下這樣的情況並沒有讓他們的關系緩和,皇上也看出了江皇後的冷淡和疏離,他長長地嘆了口氣,雙手放在膝蓋上,語氣沉重地道,
“我知道你心裡很失望,可目前的情況下,睿兒是不能……但我一定會給他安排好下半生的。”
江皇後停下手中的針線,抬起頭,譏誚地看了一眼皇上,然後垂下眼眸,自言自語地道,“安排好下半生啊。”
怎麼安排,再怎麼樣的安排,不過是個富貴閑王,然後平庸至死。
她以前或許會想這樣過一輩子,可現在,她不了。
她戰戰兢兢的活過來,為什麼要便宜別人?
她嘴角噙著一抹怪異的微笑,皇上見狀也並沒有動怒,他沉默了一瞬,才道,“你不相信我嗎?”
江皇後移開目光。
她相不相信一點也不重要。
或者說,她不敢相信。
皇上咳嗽了一聲,平複後,溫和地解釋道,
“朕又不是兒子多的人,怎麼會不愛自己的兒子,睿兒的隱疾,朕已經讓張神醫看過了,恢複無望。
北蠻下黑手的人,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,命都喪在那場亂馬群裡。
朕也算是為睿兒報仇了。
朕就算不打算把大位傳給他,可他是朕為數不多的兒子之一,難道朕會薄待他?朕怎麼會不想他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