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越也笑了起來,加快了腳下的步伐。
他突然沖了過去,然後就是躍到窗邊,將顧念摟在懷裡,將她的臉壓到他胸膛上,耳邊響起了金屬相鳴的聲音,然後是利刃刺進肌膚的聲音,一聲悶哼響起,然後是物體到底的聲音。
秋風拂過,枝頭嘩啦啦的聲音,有落葉輕輕飄落,也有血腥味飄來。
“看看死了沒有。”冷硬的聲音布滿了殺意,讓人聽了不寒而慄。
有人應了一聲,去檢查倒在地上的一名行宮服侍的太監,檢視一翻,發現那劍是穿喉而過,人已死絕,道,“已經死了。”
“將屍體拖走,順便去將今日當值的禁衛軍負責人給本王叫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
從始至終,顧唸的腦袋都被壓在他的懷裡,沒有看到分毫,除了知道死了人外,其他的沒能親眼目睹。
那扣著她腦袋的手勁很大,等到聽到離開的腳步聲,一直安靜等著的顧念掐了掐他,讓他放開她。
但是,窗外的那個男人並沒有放開她,反而掩住她的眼睛,然後將她輕輕推了推,之後就從窗外跳到了屋內,然後隨手將窗給關了起來,將她抱到床邊坐下。
他將她抱到床邊,然後低頭審視著顧唸的臉,見她臉色紅潤,雙眸平靜,並沒有受到驚嚇的樣子,這才放下心來。
幸好,幸好,他選擇是對的,萬一他沒有回來,她卻出事了,真的是殺了自己都沒用。
“王爺,肅王身邊的南山在找您。”
蕭越在她額頭上親了親,放開她,道,“你在這裡等著,我去看看什麼事情。”
顧念點點頭,可能是當時一切發生得太突然,從始至終都被人摟著掩著眼睛,她完全感覺不到害怕。
黃芪剛剛還沒來得及動手,就已經被蕭越解決了,這讓剛剛回到顧念身邊的她,深深的懷疑起自己來。
是不是她真的很沒用?
她問顧念,“王妃,要不要來一碗安神湯?”
顧念搖搖頭,吩咐她道,“去看看南山和王爺說什麼?”
黃芪現在是對她的吩咐一字都不打折扣,聞言立馬出去,打探南山的來意。
“你說什麼?圍場驚馬的時候,爹爹不見了?”等到黃芪打探訊息回來說給顧念聽後,顧念嚇的差點跳起來。
“南山沒有貼身跟著爹爹麼?到底發生什麼事情?”
她在屋內急的團團轉。
另一邊,南山滿面焦急地跟在蕭越身後,往山上走。蕭越一邊走,一邊問邊上的校尉,“你可瞧清楚了?肅王確實是往這個方向而去的?”
校尉連連點頭,“屬下瞧的清清楚楚,王爺確實是被坐騎帶著往山上走的,他的馬上,還有另外一個人,看打扮應該是個女的。”
蕭越頓了一下,‘女的?’他忽然想起顧念當時說顧世安問她拿胭脂的事情。
但眼下肯定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,他急步往上走,一邊問,“其他人呢?貴人們可安好?皇上看到沒有?”
校尉點頭,“其他人都好著呢,還有皇上,也都已經從林子裡出來了,好好的,就是貴人裡頭有些女眷受了驚嚇,皇上那裡更是一點事也無。”
他停了一下,道,“不過,聽說北蠻使團那邊好像除了點什麼事情,有一個大官好像被踩了,還有幾個下屬,被踩的和爛泥一樣了。
那樣子太恐怖了,已經沒有一塊好骨頭,已經分不清哪是頭哪是尾了,特別惡心。”
蕭越和北蠻的人自然是有大梁子的,聽到說北蠻的人被踩的和爛泥一樣,心頭並無異樣,不過還是冷笑道,“那些人不用管,北蠻來的人不少,讓他們自己處理,我們這裡先找到肅王再說。”
那校尉自然是點頭應了,知道面前的人那可是殺了十萬北蠻兵的,他點頭後忍不住道,“今年的年景真不好,圍獵的時候發生這麼多事情,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忙碌,善後,要是肅王殿下發生點什麼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跟在蕭越身後的南山給踢了一腳,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和個娘們一樣亂嚼舌根,我們王爺福大命大自然無事,若再讓老子聽見你說半句不吉利的話,老子就讓你先去見閻王。”
那校尉沒想到蕭越這個閻王沒動手,反倒是他身後的人動手了,一時間不敢回嘴,只是唯唯諾諾的不敢再說半句廢話,跟在他們身後去找顧世安。
越走越上,蕭越一行人步伐絲毫不敢放慢,一邊走,一邊搜尋,一直快到山頂了,這才彷彿聽到一聲微弱的呼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