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小徐氏既然上前說了這個話,自然是不會那麼容易放棄,說起來,當初徐氏被送回金陵的時候,徐家知道後,上門鬧過一次。
安遠侯和徐家大舅子關起門說了一會,之後,徐家再沒上過門來,這幾年,徐家是和安遠侯的聯系都快斷了。
徐氏做了那樣的事情,安遠侯府沒將她休了,已經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了。
否則,謀害婆婆,那可是大罪。
小徐氏見顧念冷著一張臉,道,“晉王妃,說起來,您可是在安遠侯府長大的,舅母在金陵那樣的地方受罪,怎麼不見你說一句公道話。”
顧念沒說話,基本上就是不屑於和她說話了,就是無視她了。
一個四品夫人不識趣地挑剔一個超一品的親王妃,被無視了,在小徐氏來看,這種難堪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。
周語嫣看著小徐氏,“四姨母,念念是祖母撫養長大的沒錯,但母親是長輩,她要做什麼,我們小輩還能幹涉不成?那不是不孝了?
難道四姨母家的孩子都是這樣對您的?”
邊上好幾位夫人聽了周語嫣的話,都笑出聲來了。
只覺得小徐氏真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,對著晉王妃指手畫腳的。
小徐氏被人這麼一笑,頓時又羞又惱,氣急之下道,“怎麼,我雖身份低微,但也是晉王妃的長輩,說上幾句也不為過,再說,安遠侯夫人可是我姐姐。
安遠侯夫人沒個人出來應酬,竟然讓我這個和離的外甥女出面……“
顧念聽到小徐氏不但敢跟她攀親戚,還那樣說周語嫣,頓時沉下臉來,“你算什麼東西,好意思跟我們家攀親戚,你若是不要臉,就趕緊滾出這裡。”
雖然安遠侯夫人為什麼去金陵這麼多年不回京這些貴婦人不得而知,但小徐氏說的話,太過難聽。
和離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,小徐氏是周語嫣的姨母,不說憐惜她,竟然還一口一個和離的。
好像和離的就應該浸豬籠一樣。
這讓很多貴婦人都不恥。
顧念給了小徐氏這麼大個難堪,她還想說其他的,結果遠處的平陽侯夫人帶著孟如走了過來,
“晉王妃,周姑娘,你的這位姨母也沒說錯。親家母這麼多年,不見人影,不說紓兒生孩子這樣的事情,祈福哪裡不好祈,一定要去金陵的家廟?
連過年過節,都不見她回來一次,也不是一年兩年,這都五六,七八年了吧?
你這位姨母說不得,作為親家的我,總能問一句吧。”
平陽侯和安遠侯府是親家,本來,這個時候應該幫著平息這件事情的,沒想到平陽侯夫人卻跟著一道起鬨。
顧念想想也應該知道是為什麼,上次去侯府看望周語紓後,侯府就將世子的那個表妹送了回去,這大概是打破了平陽侯夫人的某種想法,所以,這次平陽侯夫人才這樣不管不顧的要報複回去吧。
徐氏謀害婆母的事情,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說出來,周語嫣笑著道,
“夫人,謝謝您這麼關系母親,回去,我定然會寫信告訴母親,您想她了。母親肯定會感激您的。
當時祖母病倒,母親在神佛面前發誓,如果祖母能夠醒來,一定要吃十年的長齋為祖母祈福,很快的,您總能看到母親的。”
當初,護國大長公主病倒,對外的說法是驟然昏倒,後來,就聽說徐氏去了金陵,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。
大家紛紛贊嘆,徐氏果然是個好媳婦,常人初一十五茹素就罷了,徐氏這可是十年如一日啊,還離開丈夫孩子,獨自去了那裡。
不管這次徐氏是不是得了好名聲,但平陽侯夫人卻是面色不善,悻悻地離開了。
正巧,江大夫人進來,對身後的丫鬟道,“這位夫人身子不適,即刻安排人把她送出去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小徐氏驚訝地看著江大夫人,這是趕人的意思?
江大夫人慢條斯理的道,“這位夫人這樣看不起安王府請的客人,那還是先離開的好。”
小徐氏身體搖搖欲墜,被江大夫人身後的兩位丫鬟‘請’了出去。
江大夫人滿臉歉意的對顧念和周語嫣低聲道,“都是府裡的疏忽,才讓兩位這樣難堪。”
顧念不避不讓的道,“沒什麼,夫人今日事情這樣多,疏忽是難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