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笑著看著太後暈死過去,轉頭看向呆愣的平王,“王爺,這麼多年不見,怎麼,不認識我了嗎?”
她的手攏在懷裡,那裡有一把匕首,她慢慢的靠近平王,想要趁他不注意,將那匕首刺進平王的胸膛,她想看看,他的心是不是黑的。
她的兒子早就死了,就是她,也該死的。
平王雖然沒殺她,可是,也沒再管她,她跌跌撞撞的帶著兒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過日子,但是沒有戶籍,不斷的被人拐賣。
去年,才跟著流民一起,進了京城,最後被晉王妃給收留在女子善堂。
那次,平王和五皇子來善堂領養孩子,她就想殺了平王,可她不能給晉王妃攤上麻煩。
她將雙手掐出血來,才沒有沖出去。
今日是她的複仇日,一個軟弱無能的女子,她唯一想的,就是要手刃平王。
想看看無情無義的丈夫死在自己手裡,再親自戳破太後的美夢和幻想。
這一生,才不算白活。她也可以瞑目了。
她走近平王,還沒等她抽出匕首,就被平王一劍給刺了,和剛剛刺太後那一劍不同,這一劍,對著心髒,穿胸而過。
秦氏臨死前,雙目望向顧念,終於,她要去見自己的兒子了。
太後死了,平王定然也要死了。只可憐她那剛出生的孩子,兩雙眼都不曾睜開,不曾看過這世界一眼。
她雖然沒能手刃仇人,但也算報答了晉王妃收留的情誼。
蕭越捂著顧唸的眼睛,不讓她看這樣血腥的一幕。
殿內的人欣賞了這樣一出大戲,均是目瞪口呆,除了想要遁地,此刻,他們還想將頭給埋道褲襠裡去。
外頭,一聲接一聲的巨響,連綿不絕,漸漸,整座城樓都在晃動。
梁頂往下落著絮塵,宮燈晃來蕩去。
平王將手中的長劍一扔,又恢複了之前那廣袖翩然的樣子,只是,他的眉眼是陰冷的,但唇角卻又揚起。
他負手道,看也不看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的永平帝,“來人,殺了這幫逆賊……”
隨著他話音落下,殿外突然闖進來一批禦林軍,只見他們一個個身姿勇猛,目露兇光,與尋常禁衛軍竟大為不同。
他天生喜歡萬眾拜伏,充耳皆是稱贊,一輩子的蟄伏,今日所有他恨的,打垮的,厭惡的,阻止他的,都要叫他收伏,到時候綁在城樓上。
在滿朝文武面前,聽臣工們歌功頌德。
“給我上。”平王下令。
接著這二十來個人就立即朝蕭越,顧念包抄過去。
下面的官員都是平王帶來的,殿內,只有蕭越和顧念是個異數。
蕭越將顧念護在身後,拔劍上去迎戰,同時,在他身後,也跳出黑衣暗衛迎上禁衛軍。
永平帝也是高聲道,“靖國公聽旨,率人幫助晉王將平王擒住。”
靖國公高聲傳令,門外鼓聲立即響起來。
大殿內的朝臣們紛紛躲避到一邊逃命去。
平王見靖國公竟然真的傳令下去,怒目而視,“靖國公,你……”
靖國公走到永平帝身邊,對平王道,“臣一片忠心,只忠於皇上,爾等逆賊,自然人人得而誅之。”
永平帝坐在那裡,看著蕭越和平王喚出來的禁衛軍頑抗,一邊抵抗,一邊還要護著顧念,他氣的青筋暴起,吼道,
“孽障,你要殺,就來殺朕,殺了朕,這東離江山,由著你這個孽障去造。”
平王已經癲狂,永平帝同意將江山傳給他,這個巨大的喜悅沖昏了他的頭,他獰笑道,
“殺你這砧板上的肉有什麼意思?我要殺,也先殺了你最愛的這個孽種,讓你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,蔑視其他人的滋味。”
他這分明是將他手刃太後的這個仇嫁禍到了蕭越身上,如果不是他們的逼迫,他如何會忍痛將太後給殺了?
平王提劍也朝著蕭越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