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中的就是已經顯現出亂象,面上看著好像有能力的皇子都已經失敗了,可其實底下暗流湧動。
太子蟄伏在東宮,不願意當那出頭的鳥。
永平帝這段時間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見,精神也比不得從前,心性更為冷酷,竟然很少有人能琢磨透那位帝王的心思了。
……
春光易逝,很快,就到了承平二十三年五月,小旭兒被護國長公主照顧得極好。
顧念雖沒親自放在身邊養著,處理完府裡的事情,她就去護國長公主那裡看兒子,抱一下,看他一天翻一個樣地成長,心裡也軟乎乎的,有時候忍不住親幾下,親得他嘟起嘴巴吐泡泡抗議。
蕭越和顧世安翁婿倆依然是兩看兩相厭,只是有事情的時候,兩人又是很默契的樣子。
兩個人經常在一邊說著悄悄話,顧念看過去的時候,兩個男人都同時回以溫柔的笑。
顧念也是抿唇一笑,這樣的日子很安靜,威儀不好的,大概就是出了月子後,她照了下鏡子,看到鏡子裡那個五官輪廓依舊,只是膚色蠟黃,面上的色斑還未消失,頭發隨意地挽著,穿著家常服,看起來實在是不怎麼樣的人,嚇了一大跳。
好醜!
她不得不成,這樣的自己,那位王爺不僅看得緊,甚至每天幫她換衣衫時,還能親得下,那眼睛得被眼屎給糊成什麼樣了。
黃芪見她一直摸著臉,抿唇道,“王妃放心,公主身邊的蘇嬤嬤說了,孩子出生後,這色斑很快就會消失的,到時候好生養著,保養好,很快就能恢複從前的氣色。”
“還有,張老先生也說了,會給你弄一些條例肌膚的藥方,到時候,就和從前一樣美美的。”
顧念感覺世界都灰暗了,摸摸腰上的贅肉,再試試從前的衣裳,都穿不上了……
正巧,蕭越進來,見她垮著臉,看看黃芪,黃芪只是笑著行禮,然後退了出去。
“怎麼了?這是?誰給你氣受了?”他的語氣和神情彷彿只要顧念說有人欺負她了,立馬挽起袖子去將那人修理一頓似得。
顧念忍不住嘀咕道,“生一個孩子,就變得這麼醜,你是怎麼親得下去的……”
蕭越聞言,笑了一下,轉過她的身子,溫溫柔柔地在她眼皮上親了幾下,“醜麼?我不覺得。
還沒那些在戰場上退下來的人醜,那些人受傷了,傷口甚至腐爛了。”
顧念被他給哽了下,哪裡有這樣的呀,將自己和那些受傷的人比美醜……
只聽蕭越繼續道,“你是為了生孩子才會這樣的,怎麼會醜,做母親,多偉大……”
顧念將腦袋擱在他的肩窩裡,難得聽他說這樣好聽的話。
不過,雖然家裡的王爺已經被眼睛糊的看不出她的美醜,顧念依然開始慢慢的想辦法減去腹上的贅肉。
她忘記在哪裡聽到過的,說男人都是視覺性的感官動物,妻子貌美如花自然樂意,縱使妻子是為他們生孩子使得身材走形,心裡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想法。
特別是女人做了母親後,操持家務,更容易顯老,比不得未出嫁前的美麗自然。
多少男人功成名就後,就將家中的糟糠黃臉婆給拋棄,另娶年輕貌美的女人。
顧念和張春子學了一套養生的拳,每日起來後打一趟,也不刻意的去減少飯食什麼的。
說到張春子,顧念想到當初他將府裡的訊息賣給別人,那次蕭越也是知道的,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,之後,張春子繼續留在府裡。
從前,張春子給人的感覺是隨時都會離開王府,人消失的不見。
那之後,好像是要在王府駐紮一樣,將他當初帶著的那個少年仲恆,也放到王府裡,帶在身邊,傳授醫術,同時,還有黃芪,也被他收為徒弟。
顧念想著張春子的事情,就感覺不太開心,不知道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。
蕭越和顧世安在書房談事,見天色晚了,將顧世安送走後,回房,就見她精神不好,不由問道,“怎麼了?”
顧念將她對張春子的疑惑說給蕭越聽,蕭越聽完,摸了摸她的頭發,“張春子我已經安排好了,他目前不會有什麼歪心思了。”
“那個背後的人,你查到了嗎?還有,暗七那邊有沒有訊息傳來?”顧念問道。
暗七跟著鳳凰城的那個掌櫃一路回到京城,按說,應該已經回來了,可她也沒聽蕭越提起過。
顧念狐疑地看著蕭越,猜想著她不知道的內情,見他不說,她也就不糾結,遂笑道,
“太子妃今日下了帖子,說過幾日是太子的生辰,因不是整的,所以就是請大家一吃頓,熱鬧一下。”
蕭越也笑了,道,“你不說,我都忘記了,到時候一起去給太子哥哥賀壽。”
兩人商量了下要送的禮物,就各自去了淨房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