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時候,不論是她,還是護國長公主都說了會幫她,只要她下決斷就可以。
無論如何,孃家的人都是支援她的,可後來,周語紓就沒了訊息。
那既然她能接受,旁人也就無話可說,可這次平陽侯和表妹曖昧,她又擺出這樣一幅樣子。
簡直讓人不知道該幫還是不該幫。
人,只有自己立起來了,才能夠理直氣壯的做任何事情。
只是,周語紓的性子已經定型,就是讓她立起來,可是,就平陽侯世子那樣的人,也不是她能掌控的。
顧念目光微沉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皇宮,永福宮,於公公拿著名冊去了皇後那裡,將當初在太後宮裡侍候的人,都提到了永福宮內,一字排開,讓泰寧長公主認人。
不過,泰寧長公主認了一圈,也不見那個和她聯絡的老宮人。
永平帝蹙了蹙眉頭,而太後則是勾起了唇角。
她道,“泰寧,你雖不是哀家親生的,可在哀家這裡,對你比親生的還要好,後來對瑩兒,也是疼寵有加,可你呢?
你做的這些算什麼?
我知道你沒了瑩兒後,精神有點不太好,可這忤逆不孝的事情,你也能做得出來?”
她譏諷的看著泰寧長公主,就如同看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。
泰寧長公主被太後一刺激,目眥欲裂,她道,“明明就是你讓人來找我,誰知道那個宮人是不是被人滅口了,如今將事情都推給我。
有你這樣的親娘嗎?
你要真對我和親生的一樣,難道不是應該將事情扛下來嗎?”
太後氣的個仰倒,想說她怎麼不先將事情扛下來,可這樣的扯皮,也不過是口舌的功夫,她看向邊上面沉如水,默默無言的永平帝。
瞬間,眼淚就從太後的臉上下來,“皇帝,你看著辦吧,你要還認我這個親娘,就不能讓這些賤人來冤枉你老孃……”
永平帝默了許久,忽而道,“明日起,你去郊外行宮住著如何?”
“你這是想把我關起來?”太後似乎有些吃驚。
永平帝站起身,轉身就要走,又回頭,淡淡道,“行宮比這永福宮還要好,從前,你不是經常說要去行宮嗎?為何現在又不去了?”
太後心裡一驚,頓時生起一股怒火,“好,好,好,如今你大了,也用不著我這個老邁的娘了,如今是看我不順眼,要將我趕出去了……”
永平帝看著太後一番唱唸做打,他心頭酸澀,慘白著臉,擠出一絲笑容,
“母後,朕未曾老糊塗,你做什麼,想什麼,朕很清楚。
朕將這些人找來,也不過是顧念我們母子之間的血親之情,想讓人改過罷了。
你做什麼,朕一清二楚,五皇子為什麼會敗,那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。
只是,到了如今這個地步,你還是絲毫不知收斂。
朕今日,猶念當年我們相依為命的艱難歲月,這才最後留你一些臉面。
不必再說了,你去就是,從今往後,再不必回宮一步!”
說罷,永平帝大步離去,太後睜目盯著永平帝離去的背影,唇抿的緊緊的。
想去行宮暫住,散散心,去去在深宮的憋悶,那是體現她太後的威儀,這是一碼事。
可如果要被打發到行宮去常住,永遠不能回京城一步,又是另一碼事。
永平帝這等於是明著要跟她決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