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成王敗寇,她要再不來點什麼,自己就要沒命了。
張太後死咬著不鬆口,永平帝沉浸在先永平帝臨死前說的那些遺言裡,一時間,整個永福宮安靜的落針可聞。
不知為何,這一刻,永平帝竟有一種解脫之感,如果母慈子孝,父慈子孝,他的那些不可見人的念頭,就會無所適從,無處安放。
而現在,他竟然覺得自己的想法都是對的,他要將江山傳給蕭越並沒有什麼不對。
這一切都是被逼的。
宮裡太後與永平帝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,在晉王府裡,卻是溫情脈脈。
永平帝說要一點時間來出來,護國長公主也就真的給他時間。
洗三宴沒辦,小人兒的滿月宴因為五皇子事件,也不敢大辦。
孩子滿月了,也證明顧念終於出月子,可以將自己好生洗刷一遍了。
雖然天氣還沒真正的暖和起來,可她養了幾輩子愛潔的毛病,一個月能碰水簡直讓她難過的不行。
這會,終於能碰水了,在丫鬟的侍候下,泡了三桶水,頭發也仔細的清洗了兩遍,這才作罷。
等她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出了淨房,外頭奶孃也將喂飽奶的孩子抱了過來。
月子期間,孩子是見風長,雖然還是軟軟呼呼的,但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了許多,雖然仍是吃了睡,睡了吃,可是偶爾也會睜開眼睛骨碌碌地轉著彷彿在看人一般,偶爾也會自己吐著泡泡自己玩的歡,順帶啃一啃自己的小腳。
護國長公主是怎麼愛怎麼愛,不過,原來是顧念在做月子,她也就厚著臉皮在晉王府裡住著。
可如今顧念出了月子,人也大好,就再沒藉口呆在晉王府了。
顧念自然是不願意護國長公主搬回安遠候去的,都說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。
可不就是這樣麼?
可安遠候雖然是嗣子,那也是兒子,她也不好一直在晉王府住著。
這兩天已經在整理東西。
顧念本來因為出月子而心花怒放的,一聽護國長公主要走,頓時人就萎靡了。
她失落的對蕭越道,“外祖母住哪裡不是住?住在咱們府裡也很好,你看從前,她整天悶在後宅,精神氣都沒了。
這段時間,整個人都精神煥發的……”
顧念雖想過要講孩子養在自己這裡,可是也知道自己現在還沒好透,而且護國長公主和顧世安都那樣的喜歡孩子。
想想護國長公主的年齡,周玉軒暫時是不可能有孩子出生了,於是也覺得將孩子養在護國長公主身邊,讓她排解寂寞也好。
反正,她也不是看不到,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罷了。
蕭越走過來,坐到她身邊,摸了摸她剛出浴,頭發還有點濕,拿起邊上放著的大棉帕幫她絞頭發。
“你要想外祖母多住點時間,我去和安遠候說。”他一邊絞頭發,一邊說。
顧念安穩的坐在那裡,偏著頭,道,“算了吧,你去和安遠侯說,他不肯也要肯了。”
就他這張冷臉,如今雖然說已經好了很多,但是從前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,沒多少人敢反駁他。
“對了,孩子的取名之事,怎麼弄?”
“皇家的孩子都是滿月時再取名的。”他回道。
顧念心裡有些無奈,道,“那也得給他取個小名吧,再說,這不是已經滿月了?”
她笑盈盈的偏頭看著蕭越,別有用心地道,“要不,讓父親取?”
這個孩子肯定是要冠父親的姓,這段時間父親雖然沒提,可是沖著他那歡喜的勁頭,蕭越就是想賴都賴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