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寧長公主還沒走到門口,蕭越和顧世安均是寒著臉揮手,護衛們隨即沖進府裡去了。
一時間只聽見公主府裡,雞飛狗跳,鬼哭狼嚎,公主府裡的婢女們的尖叫聲,哭喊聲以及泰寧長公主面對一波又一波的沖擊時,驚恐的嘶喊聲。
那些嘶喊聲,隨即就被院牆倒塌,震耳欲聾的轟隆聲給掩蓋了。
泰寧長公主府地處王公貴族聚集的地方,一時間,街頭路過的,以及相隔不遠的宗室人家均無法再裝聾作啞,紛紛聚集到了長公主府的門外。
大家眼看著佔了半條街的六進大宅子前庭沒了,中庭也不見了,方才還富麗堂皇的公主府,轉眼變成了殘垣廢墟。
整個街道上灰塵彌漫,什麼貓兒,狗兒都跳了出來,隨即,整個公主府都被夷為平地。
公主府侍候的下人一個不漏的全都到了街頭,泰寧長公主已經是昏死過去,又醒過來,看到這情景,又昏死過去,如此反反複複的。
駙馬爺此刻也不知道在哪裡瀟灑,一時間泰寧長公主府也沒個主心骨。
蕭越和顧世安面無表情的騎在馬上,就看著晉王府,肅王府,以及安遠候府三家的護衛動手。
這批人累了,就換下批人上,整個城區熱鬧的如同過年一樣。
這坊間也有宗親想要出面,可大家都還記得蕭越上次將四皇子府毀了的情形,又紛紛都縮了回去。
實在是蕭越和顧世安兩人黑著臉坐在馬上,就彷彿門神一樣,讓人望而生畏。
泰寧長公主再次醒過來,她靠在丫鬟的懷裡,看著自己府裡一片狼藉,她捶著胸口,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,破口大罵,
“感情張家倒了,是個什麼人都敢踩本宮一腳了?你們……這是天子腳下,竟然敢如此行兇,你們這群有娘生,沒娘教的爛,貨!”
“好大的膽子,東離朝的公主,就讓你們這樣踐踏,莫非以為皇帝如今將我拒之宮門外,你們就這樣慢待於我?
我的公主封號可沒被剝奪,我的封地也沒被剝奪……我可還有上摺子的權利……”
泰寧長公主恨恨的盯著馬上的兩個人。
蕭越拉著韁繩,對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,道,“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,可也是東離朝的子民,外祖母已經往大理寺遞了狀子。
所以,還得勞煩公主殿下一趟,前去衙門應個審!”
泰寧長公主掙紮著,道,“本宮為什麼要去衙門?”
她想到當初的長春候夫人,因為讓人在安遠候府門前潑米田共,想要打擾晉王的提親。
後來不忿,又唆使靖國公夫人設計晉王夫婦,最後被送到牢裡吃牢飯的事情。
如今雖然長春侯夫人已經從牢裡出來,可這京城高門,可就沒人和她相交來往了。
泰寧長公主不想成為長春侯夫人那樣,她只覺得膽裂,拼命的掙紮著,“你們憑什麼敢這樣對待本宮?”
“你既不知,那本王就告訴你罷!來人,把東西拿過來,給她看看。”
顧世安淡淡地說道。
有兩個肅王府護衛打扮的人端著東西上來。
託盤上,是一隻人偶,人偶眉心,點著一滴顏色發暗的血跡,看起來古怪而陰森。
泰寧長公主一瞥到人偶,臉色立刻發白。
圍觀的人群,紛紛伸長脖子看託盤裡的東西,見了,紛紛嚇得後退一步,然後發出嘩然的聲音。
“這只巫蠱人偶,是方才從張瑩的排位下找出來的,上頭是我女兒的生辰八字!”
“你竟然如此惡毒,謀害我女兒,居心之險惡,簡直令人匪夷所思。”
顧世安的聲音,一字一字的傳來,冷冰冰的。
泰寧長公主眼睛睜的滾圓,視線從那人偶上來回移動,整個人忽然開始發抖,抖的越來越厲害,幾乎要站立不住腿腳了,忽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嚎叫聲。
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。
不待泰寧長公主辯解,顧世安就讓人拎起她,扔到後面跟著的一輛馬車上,往大理寺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