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靖國公可以坦然地說他有軍權。
五皇子揮著佩刀又要點上來,靖國公佁然不動,大聲道,“王爺和平王做的那些事情真以為人不知,鬼不覺?
還有王爺在郊外的莊子上養著的道士……為的是什麼?”
五皇子瞳孔一縮,眼底一瞬間湧現出殺意,可靖國公卻是不為所動,臉上依然掛著那樣自信的笑容。
他忽然露出一絲陰森的笑,“那國公爺想要如何?”
靖國公忍不住大笑出聲,“兵諫逼宮。”靖國公淡淡道,“只要能殺進宮裡,逼迫皇上下詔廢了太子,傳給給你,你這個皇帝,他們認也得認,不認也得認。”
……
從皇覺寺回到王府後,五皇子在正殿內來來回回踱著步子。
他的心頭,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燒,越燒越旺,越燒越旺,燒得他整個人都燥熱起來。
東離朝立國如今過去好幾代,父子兄弟之間,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,遠的不說,就說他的好父皇。
他一個透明皇子,能夠登位,不就是因為前頭的兄弟都死了,唯一一個有功的,也被他給弄成了反王。
他弄死那麼些兄弟不說,他的孩子,也不準備放過,四哥進了皇覺寺,一輩子都出不來了。
還有太子,看著風光,可這麼多年,越來越被父皇厭棄,就連自己,他也是說幽禁就幽禁。
他不想將來和三皇子一樣,被當豬一樣的養起來,做一個富貴閑王,從來就不是他的願望。
他年少的時候,母妃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四哥身上,被母妃放縱成了一個紈絝。
等到明白過來,在父皇眼裡,他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印象根深蒂固。
如果那次沒有碰到那個仙人,沒有碰到徐道士,大概,他也繼續回紈絝下去的。
既然,他有繼承大位的可能,他為什麼不爭取?
他本來想徐徐圖之,反正他還年輕,起事,需要的是兵權,他並沒有。
靖國公就彷彿是瞌睡時送上來的那個枕頭。
即便他明知道靖國公只是想要利用他,但他同樣也可以利用靖國公呀。
到底鹿死誰手,誰知道呢?
古往今來,多少帝王為了皇位手上沾滿了鮮血。
這個天下,憑什麼不能由他來做主?
皇宮裡,養心殿裡,永平帝因為顧念多日不曾醒來,即使太醫院的好手都被派到晉王府去,依然是一點訊息也無。
此刻,他的內心也是煎熬著,他知道蕭越對顧唸的看重,如果顧念真的要有點什麼事,那真的是無法挽回的局面。
他一個心急,初春這樣的天氣,竟然讓他著了風寒,此刻,正用明黃色的手絹捂著嘴巴低低地咳嗽,整個人好似瞬間老了十幾歲。
程貴妃跪在重重的帷幔之外,一邊流淚,一邊磕頭哀求,“……陛下,請您看在臣妾侍候您那麼多年的份上,讓馨兒好過一點吧。
臣妾不求別的,只求陛下送個宮女進去侍候她吧……”
程貴妃聽到五皇子進來和她說起三公主的慘狀,她的心就和刀割了一般。
馨兒在裡面是多難受才會忍不住撞牆?
她自幼養尊處優,十指不沾陽春水,根本不會照顧自己,陛下,可真夠心狠的啊。
她不斷給永平帝磕頭,很快,將額頭磕得紅腫起來,哭的滿面是淚,那場景任誰看了都要動容。
永平帝捂著嘴低低咳嗽,這段時間他聽多了這樣的訊息,將三公主圈禁起來時,他就想過可能發生的情況,特意派了一名禦醫過去全了父女情分,旁的再多就沒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