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了槐樹林,蕭越的心放下了一些,這個地方是對的。
另外一名影衛已經爬上了高高的樹,在上面觀望了一下,才道,“前面有一大片屋舍。”
蕭越聞言點頭,“看來是不錯了,就是那裡,就是那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,此地的官員又是誰?難道一點異樣都沒發現嗎?”
暗一招呼那名影衛下來,蕭越帶著兩人往回走,道,“先不要靠近,回去先把這裡的地圖畫出來,然後查訪下,這一片的莊子是誰的,然後當地的官員是誰。
什麼派系的。”
暗一輕輕的應了聲,蕭越快要離開的時候,再回身看了眼那片樹林,只覺得這些東西在他的眼裡,瞬間變得猙獰起來。
蕭越去尋找幕後之人的老巢,五皇子在京中也沒有消停。
當初因為英國公府的事情以及張瑩的死,五皇子被關在王府裡,不能出門。
承平二十二年冬,太後忽然病倒,在一次永平帝去探視的時候,說道五皇子,表示她很久都沒見到五皇子了。
永平帝面色不改,當即就吩咐身邊的內侍去將五皇子傳進宮來,見太後。
同時讓五皇子見完太後,去禦書房見自己。
等到五皇子進宮後,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五皇子。
五皇子穿著一件灰色長袍,頭梳圓髻,簡單的用一根木簪固定著。
從前看起來陽光明朗的五皇子,衣著簡陋,面容是前所未有過的平和。
“兒臣參見父皇。”五皇子撩起衣擺下跪叩見。
永平帝神情淡淡的看著五皇子,道,“平身。”
諸多情緒在他心頭湧動,以至於他的聲音十分複雜。
五皇子緩緩起身。
永平帝的目光落在五皇子那沉靜的面容上,想到那人臨終前的囑託,心頭一時惻然。
恰在此時,五皇子抬眼,眼底蓄滿眼淚,嘴唇輕輕顫抖。
父子二人相對而視,默默無言,頃刻間,兩行淚水從五皇子眼眶中滑落。
半個時辰後,禦書房大門‘吱呀’一聲開啟,雙眼紅腫不堪的五皇子從裡面出來。
朝暉宮裡,程貴妃靜靜的看著五皇子,自從三公主,四皇子相繼被送到皇覺寺裡幽禁,五皇子雖說還在京中,可王府的大門沒有永平帝發話,也是被禦林軍把守著。
她覺得從前那麼多年的日子都是白活的,永平帝從那次她說錯話之後,再也沒來過她的宮裡,雖然她還有著貴妃的名頭,可在這後宮,卻是連最低品級的嬪妃都比不上。
下首的五皇子被程貴妃看得不自在起來,挪了挪身子,“母妃這樣看著兒子做什麼?”
程貴妃嘆了口氣,“是你讓太後在皇上面前提起你的是嗎?”
五皇子目光輕輕一閃,道,“兒子不明白母妃的話,難道不是太後想念兒子嗎?”
程貴妃心裡有數,她果然沒猜錯,“還在這兒跟我裝模作樣,你是我生的,我還不知道你。”
五皇子臉色僵硬。
程貴妃心裡發苦,她從前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大兒子身上,對於小兒子不是不寵愛,而是更寵愛,只盼著他在兄長的庇護下做個富貴閑人。
一家裡,有一個人辛苦,就夠了。
她沒想到的是,小兒子的雄心竟然不必大兒子少,甚至,兩個人互相拆臺,這讓她覺得心力交瘁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?”程貴妃無奈的看著五皇子。
話說道這個份上了,五皇子也不再遮遮掩掩,他是讓人在太後面前說到他,也是他讓人和太後說結盟的事情。
被關在王府的日子裡,他痛定思痛,發現之前太多冒進莽撞,這才失了父皇的歡心。
這段時間,他臥薪嘗膽,小心翼翼,再不敢輕舉妄動。
他不能一直被關在王府,他需要出來,這樣才能一點點的展現自己,讓父皇的態度緩和下來。
只要出來,他就能慢慢的讓父皇將事情交給他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