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慈說這些話的時候,神色有些激動起來。
“這只能說明你聽到了平王謀反的訊息,卻不能當做證據來用。”顧念搖搖頭,笑道,到時候平王完全可以反咬你一口,說你是因為不憤他寵愛於侍妾,才會到處胡言亂。甚至誣陷夫主。”
顧慈聞言,雙目刺紅,語氣中含了怨恨,“王妃若不願意幫我直說就是了,何必用這樣的話搪塞我?”
這一刻,跪在顧念面前的顧慈,心裡湧上一股怨恨,怨這世間的不平,怨此刻自己卑賤的跪在顧念面前,卻引不來她一絲憐憫。
顧念卻因為她的話笑出聲來,“平王給你立為側妃,說起來你是平王叔立的第一個側妃吧。他對你已經很好了,這世間卻是聰明人,顧側妃你可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?”
她唇邊的笑意深了些,“顧側妃請回吧,你畢竟是服侍王叔的,不好經常來我面前的。”
顧慈心有不甘的看著顧念,“您就不擔心晉王會出事嗎?”
“他若一出事,你還有誰庇護?到那時,你可就不好過了。”
顧念勾勾唇,眼波流轉,眼眸染上了冷意,“顧側妃想來是一直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,這世上不只是你一個聰明人,有些算計,我勸你還是打消的好,萬一到了後面,你竹籃打水一場空,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說完,她朝黃芪頷首,讓黃芪將顧慈帶下來。
顧念細眉一挑,臉上帶著譏諷的神色,希望顧慈能夠拿到證據,也或許,她已經將證據放在手上了。
顧慈在顧念看來,就像一條伺機而動的眼鏡蛇,被咬上一口,就去掉一條命。
當初的小顧念,就因為長得比她美,就被顧慈嫉妒,丟了一條命。
顧慈來找顧唸的事情,蕭越和顧世安自然是知道的。
彼時,顧世安正在和蕭越看陸總管和明珠的供詞。
自從上次蕭越手下的人看到陸總管在後花園的樹洞裡放了紙條,蕭越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,他一邊派人將那紙條放回樹洞,然後讓人看守著,只要有人過來拿紙條,就將那人也抓起來。
可這麼多天過去了,並沒有人靠近那個樹洞,陸總管經過拷打,將這麼多年的事情都交代了個清楚。
再加上,上次那幾個被閑漢追趕的幾名管事,幾個人的口供聯合起來,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紀氏。
這麼多年搜刮來的銀子的去向,也都已經清楚。
陸總管多年前,就被剛進府的紀氏給收買了,表面上,陸總管是被紀氏所不喜,打發到南疆來的,其實暗中卻是受到了紀氏的重用。
這麼多年,盤剝的銀子,陸總管都是和送進京的年貨放在一起,送到京城去的,因為打著晉王府的旗號,這麼多年,竟然一次岔子也沒出。
而顧念進府後,紀氏就寫了信給陸總管,讓他銀子暫時存放著,不要和年貨一起送到京城。
不得不說,紀氏其實是個很謹慎的人。
看到這裡,蕭越和顧世安都有個疑問,這麼多年,那麼多銀子送到京城,又不見紀氏花銷,也不見她存錢莊,就連她身邊的人,都查了個幹幹淨淨,完全不見銀子……那銀子在哪裡?
“岳父,我想回一趟京城……”蕭越覺得他好像有了想法。
顧世安思忖了下,“你是被皇上發配過來的,葉統領他們,是皇上派來監視你的吧?”
蕭越當然知道顧世安說的是什麼意思,被發配過來的,而且又沒有皇上的旨意,如果他擅自離開南疆,京城裡的皇上肯定很快就知道。
到時候,一個抗旨本尊,他的刑罰會更重。
他抿了抿唇,道,“所以,岳父在此,外祖母也在此,念念我是不用掛心的,至於皇上知道不知道,我也不在意,更何況,岳父忘記了,我們還有一個法寶在手。”
他笑眯眯的看著顧世安,顧世安開始有些不解,見蕭越做了個搭脈的動作,道,“你說張春子?”
蕭越點點頭,張春子改頭換面很行,同樣易容術也是出神入化,他快馬加鞭,快去快回,應該能糊弄住葉統領他們。
顧慈從晉王府離開回到她和平王一行暫住的地方,回到小院時,就見平王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榻上,見她進來,口中道,“你又去晉王府找你那好姐妹了?”
顧慈瑟縮了一下,點點頭。
平王坐起身,將顧慈的下巴抬了起來,嫌棄的道,“你將本王想要謀反的事情告訴你的好姐妹了?”
顧慈心頭一凜,連忙搖頭,“妾聽不懂王爺說什麼……”
平王將她一腳踹翻在地上,道,“少給本王裝模作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