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公公急忙喚了宮人進來,侍候著永平帝梳洗,換朝服。
“讓你的徒弟,那個楊順,精心在太醫院挑兩個醫女,還有産婆去鳳凰城去侍候晉王妃。”
更衣時,永平帝忽然說道。
“他不要朕,朕賜人給晉王妃,總和他沒幹系。”他喃喃道。
永福宮裡,太後繃著臉坐在鳳榻上,太後對面是永平帝和皇後,而這對東離朝最最貴的夫妻此時的表情有些無奈。
大殿內很安靜,宮女悄然無聲地上了茶後,恭敬地退至一旁,使得氣氛顯得更凝滯。
半響,太後陰著臉,怒聲道,“怎麼回事?晉王妃怎麼去南疆了?這晉王還不是藩王,家屬要留在京中做人質。皇帝,你疼愛晉王,但也要有個度。”
“皇後,既然皇帝不下旨,你下懿旨將晉王妃召回京城。”太後冷冷道。
皇後雖是太子之母,但她一直不忿永平帝喜歡蕭越,蕭越出京,她差點放鞭炮慶祝,還是太子妃阻攔了她。
原本她是事不關己,看他們母子倆糾纏就好了,可是知道太後竟然想讓她去做炮灰,就算蕭越是皇上發配到南疆去的,可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。
她心裡不禁有些埋怨太後,大家都知道太後是個什麼德行,皇上登基後,她養尊處優,讓她的脾氣越來越蠻橫,她這個皇後的面子可不大。
皇帝和蕭越都不會賣她的面子。
再說,蕭越是堅定支援自己兒子上位的,就算自己不喜歡他,也只是放在心裡,不會在人前表露,她這樣下懿旨給晉王妃算怎麼回事?
太後想讓她去做這個惡人,她才沒那麼傻。
皇後不能無視太後的話,只能整整思緒,然後笑道,“母後,晉王是去封地,自然就是就藩,帶著晉王妃去自然是無礙的,再說京中不是還有晉老太妃在嗎?”
張太後沉著臉,恨恨地說,“老太妃一個老婆子,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裡了,管什麼用。既然你們不讓人回來,那就送人過去。”
“晉王妃不是有孕,皇後,我這裡有兩個好的醫女,派人送過去。”
“母後……這……”皇後看了眼永平帝,抿了抿唇。
永平帝此刻卻有點心不在焉,他想到,他才在禦書房和於公公說過送醫女到南疆去,怎麼太後這裡就知道了?
那隻能說明,禦書房,他身邊有太後的眼線,而且埋的很深。
太後是從英國公府邸出來的,不傻,而且英國公府現在雖然降為榮恩伯府,太後一直想要恢複伯府的榮光,否則也不會上躥下跳的要將人塞到晉王府去。
若是很早以前埋下的線,他還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。
禦書房是他的地方,他以為經過這麼多年,身邊的人已經都能安心使用,沒想到,如今,他的一舉一動,還是在別人的眼底,那情況就很不妙了。
難道,他還是差點做帝王的氣勢嗎?
永平帝沒聽清楚太後說什麼,點頭就應了,又安撫了會太後,永平帝方才和皇後一起離開永福宮。
離開永福宮,永平帝照例和皇後分開,去了禦書房。
皇後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,咬了咬唇,手指深深的掐入掌心。
遠在南疆的顧念自然不知道京城裡太後的暴躁,以及皇宮裡的暗湧。
那次刺殺後,她就在蕭越的護送下,回到了城內的王府裡住,蕭越依然在糧倉那邊當差,逢五回城看望顧念。
這邊王府的管事,叫陸平,是個和善的老者。
早在顧唸到來的那天,陸總管就將王府打掃了個幹淨,等待著顧念回城。
顧念在王府住了兩天後,就覺得各種的不對勁,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