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彷彿不會說別的話一樣,只會重複的喚著她的名字,一聲聲,一聲聲,蕩在她的耳邊。
“疼……”顧念靠在他的胸前,蹙起眉頭,腰際的那手,如鐵一般,勒的她疼,不禁低低出聲提醒。
懷裡的身子扭了一下,還有那聲‘疼’讓蕭越腦子一下就清醒了過來。他手上放鬆,可並沒有離開,而是擁著她將她往屋子裡帶。
到了屋內,蕭越讓顧念坐在床上,蹲在她的腳邊,仰著頭望著還在流眼淚的她。
“對不起,是我不好。”他聲音沙啞的道歉。
顧念別過頭去,眼淚怎麼也止不住。
他握著她的手,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,然後放開,道,“別哭了,你一哭,我就想把這天都捅了。”
顧唸的眼淚,掉落的更兇狠。
他此刻說的好聽,可當初丟下她,寫放妻書的時候,他怎麼不想想,那個時候她是否難過。
早幹嘛去了?
“有孕的婦人,不能哭的。念念,你要我怎麼做,你才能不哭?”蕭越一直蹲在那裡,握著她的手,手足無措。
顧念轉過頭來看他,抽出手,抹了一把眼淚,抬腳就踹了他一腳,他‘哎喲’一聲,倒在地上,捂著胸口,臉上表情痛苦。
想到剛剛在他背上看到的傷痕,顧念眼淚一下就止住了,站起身來想要去扶他,不過,一想到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糟心,她生生止住腳步,又坐了回去,就那樣掛著眼淚,似笑非笑的盯著地上的人看。
蕭越本以為她會起身拉自己一把,沒想到這個狠心的人竟然又坐了回去,只能自己爬起來,再次蹲在她面前,仰著頭,一雙眼睛清幽幽地看著她,拉了下她的衣服,說道,
“你肯定趕了很長時間的路,我去打水,給你擦洗一下,然後休息好嗎?”
說話的聲音雖然輕柔,可大抵是受過刺激,讓顧念感覺到,他又變成了當初她初見的那個蕭越。
“不用你管。”她哼了一聲,“不洗。”
她翻身上床,背對著他。
他在她的背後蹲了下,然後站起身來,去外面打水。
外面黃芪以及跟過來的暗一早就已經機靈的找到廚房,捅開爐子,燒了熱水。
黃芪見他出來,連忙上前行禮,聽他說要水,連忙用盆打了水過來,要端進去。
不過,剛到門邊,就被蕭越給接了過去,進門後,他反腳將門給關上。
他輕柔的幫她擦拭著臉,手,最後脫下鞋襪,本想幫她泡泡腳去乏,無奈床上的嬌妻不肯配合,他只能擰了帕子,幫她用帕子捂了捂。
見她始終不理自己,也明白是自己理虧,只能默默的端著水盆要出去,哪知,他剛起身,一雙手臂忽然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,緊緊地箍著他的腰身。
顧念從床上下來,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之上。
“混蛋……”
她低低的說了一句,聲音裡還帶著哭腔,聲音嬌嬌軟軟,柔軟的讓他的心彷彿泡在醋裡一樣,發酸。
蕭越端著水盆的手不敢動,他道,“我把水倒了先,聽話。”
顧念沒有動,蕭越不敢躬身,怕自己一躬身,會頂到她的腹部。他只得一個轉身,單手將水盆放置在地上,也不管水有沒有灑出來,有沒有發出巨大的響聲,他將她打橫抱起,放置在床上,自己也跟著一起躺了下去。
他將她攏在懷裡,手輕輕的撫過還平坦的小腹,“念念,你這個傻子,你怎麼來了。”
他的聲音裡帶著責備,見她轉過身來,淚眼朦朧的看著他,兩人誰也沒再說話。
“念念,天不早了,你好好的睡吧,你眼圈黑黑的,我看著心裡難受。”他低聲下氣地說道,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,他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情,是他理虧。
顧念心裡的火‘蹭’的一下出來了,兇巴巴地道,“你難受?你有我難受麼?哪天我也給你寫放夫書,你看如何?”
說完,她瞪著他,聲音又哽咽了起來,蕭越的臉,朝她壓了下去,想堵住那雙嬌嫩的紅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