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說朕這樣的事情,是天下奇聞,那你這個是什麼?民間有一句俗語,叫做了表子又立牌坊,無疑就是你這樣的!”
“你想要有臉面去見肅王,就想將朕趕下去,可憐的是楊閣老,做了你的槍手,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,卻連你真正想要做的都不知道。”
英國公冷哼,“那是他野心太大,怨不得別人。”
“朕這個皇位坐的坦坦蕩蕩,不會受你的要挾,你的那些私兵,朕,不怕!”
“你的那些私兵,你告訴朕也好,不告訴朕也好,朕都不會怕,而且,朕還告訴你,將來這天下,會改姓蕭!”
英國公狠狠瞪著永平帝,暴起,向永平帝襲去,那身姿之敏捷,很難讓人想象到他已近古稀。
只是永平帝當年也是武將,論武功,他曾經是東離的悍將之一,論年紀,他比英國公要年輕許多。
所以,英國公這一招出去,並未傷到永平帝,反而被暗中守衛永平帝的影衛給傷,影衛手中持劍,眼看英國公就要被一劍穿喉。
“住手!”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永平帝突然喝住影衛,影衛聽到著聲音驀地將勢頭放偏,而這時,英國公則已經敏捷地躍到一旁。
永平帝目光停在英國公面上很久,道,“雖然你作惡多端,但朕曾答應過他,不傷及他的親人,朕給你一次機會,你自我了斷,朕保全你全家,男丁三代之內不許出仕,只要他們不做壞事,朕讓他們安享榮華富貴。”
“如果,你執意要將事情大鬧天下,朕並不怕,因為朕手中持有當初他給朕的禪位手書。”
永平帝穩穩的立在那,大殿內忽然湧入十幾個玄衣影衛,拱衛在永平帝身前。
英國公臉色鐵青,這樣一來,就等於是撕破了臉皮。方才若是能將永平帝殺死在當場反倒好說,如今人沒死,再想做手腳,已經是不可能。
他不能確定皇上的手中是否真的有禪位手書,但他在位十幾年,已經是將軍權,政權都收攏在手裡。
如果強來,後果恐有些難以收拾。
英國公沉臉不語,默立半刻,最終緩緩跪下……
張瑩之死,與英國公安然出宮,之後又在家中自我了斷的訊息擴散到了京城各處。
英國公府剝奪一品國公的爵位,降為三等榮恩伯,皇上的旨意中明確指出,英國公雖罪大惡極,本應滿門抄斬,但念及太後也為張家人,法外開恩,只誅首惡。
顧念聽到這訊息後默然無語,張瑩會落到生死的下場她一點也不意外,還有英國公的死,真的是太便宜他了。
總覺得皇帝是高舉輕放。
不過,這件事已經不是她能插手的了,就算能殺手,也找不到機會。
到了楊閣老那裡,就沒有這樣的好處了,楊家罷官抄家,男丁挨個斬首,女眷依次罰沒到教坊為奴為婢,罪不及出嫁女,但娶了楊家女兒的,不是找理由休妻,就是將楊家女送到庵堂了此殘生。
隨著楊閣老的倒下,連帶著許多人被拔出,這樣的景況還是在當初先皇定下肅王謀反的罪名時一樣,又一次大規模的清除,據說粗粗估算涉案的有二三十人,如何定罪暫且不論,騎馬這次朝堂又經歷一次大清洗。
所有人於案犯皆押入大牢等待審判。
這段時日,蕭越是忙的團團轉,有時候甚至兩三日不回王府。
而五皇子那裡,永平帝下旨,張瑩是賜婚,生死五皇子妃,死還是五皇子妃,將來同五皇子的棺槨放在一起。
並斥責五皇子太冷心冷肺,前英國公還未如何,就逼死張家女,簡直是禽獸不如,本是親王爵位,降為郡王,讓他在府裡修身己過。
蕭越好不容易回府陪顧念,吃飯的時候,蕭越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,於是安慰道,“飯還得一口一口吃,張老賊已經死了,張家已經不成氣候。”
顧念默然嘆了口氣,道,“這樣死也太便宜他了,張家雖說降了爵位,可還依然享受著榮華富貴,說不定哪天又上去了。”
她一想到母親,祖父,祖母死後所經歷的,就能想出一百種方式折磨英國公。
蕭越想了下,道,“要不,我們也把英國公的屍骨挖出來挫骨揚灰,讓他不能入土為安?”
“還有張家的人,三代不能出仕,已經是很嚴厲的懲罰了,本身張家如今就沒什麼突出的人才,過三代,大概也就和平民無意了。”
雖說是這樣,但顧念還是覺得如鯁在喉,吐不出,咽不下。
總不能真的和蕭越說的那樣把英國公的屍骨挖出來吧,那不成了狗咬你一口,你又咬回去?
對於皇帝的表現,蕭越也覺得很失望,也曾質問過永平帝,誰知永平帝卻什麼也沒說,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,趕他出來。
楊閣老一案,牽連很廣,作為永平帝面前的紅人,蕭越自然是很多人想要賄賂的物件。
可蕭越在大家的眼裡是個‘活閻王’一樣的存在,自從活閻王娶妻後,竟然變了個性子,改邪歸正了。
於是,那些人自然就把目光轉向顧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