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是把希望寄託在太後身上,皇上一向孝順,英國公府是太後的孃家,是皇上的母族,不能說斬就斬吧。
那丫鬟見她滿臉的驚慌,道,“王妃,一夜夫妻百日恩,王爺不幫您,還能幫誰?再說了,剛剛公主不是說,以後咱們家就由王爺差遣嗎?”
“瘦死駱駝比馬大……”
張瑩被她說的,遲疑的點點頭,不管太後那裡如何,她這裡再出把力,總是更好的,她咬咬唇,道,“對,我才是他的正妃,他自然是要幫我的。”
“如果他不幫我,我就把他的醜事揭發出去……”
張瑩發狠道,扶著丫鬟的手去往五皇子的院子。
五皇子住的地方離正院不遠,她站在五皇子的院門口,說不出的滋味,自從新婚後,他鮮少進正院,不是在城外煉丹,就是在自己的院子召侍妾服侍,連門都不出。
她是正妃,門口的人想攔,卻也不敢狠攔,她推開書房的門,就見五皇子正與幕僚在商議事情,見門開了,怒喝道,“有沒有規矩?”
見到是張瑩,他問,“你的規矩去哪裡了?怎麼闖到這裡來了?”
張瑩壓下心頭的酸楚,無視五皇子話裡的淡漠,道,“王爺,妾身有事要跟您說。”
五皇子諷刺的勾勾唇角,張瑩在他面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,居高臨下的,何曾這樣低聲下氣過。
他垂下眼皮,靠在椅子上,道,“你說……”
邊上五皇子的幕僚想要告辭,被五皇子阻止了,張瑩咬著唇,最終還是不敢提出清場的要求,福了福身道,
“張家的事情,殿下應該知道……皇上疑心我們家……可王爺知道的,咱家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……”
她見五皇子無動於衷,心頭發苦,“如今祖父的書房已經被圍,雖說父皇未曾降旨,但我娘說,怕是就要處置了……”
她說著,眼睛一閉,膝蓋一彎,一下子跪倒在地上,“王爺,還望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,救救張家吧。”
“如今皇上不肯見太後,求王爺在皇上面前說說情,讓皇上去見見太後,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……我娘說了,只要逃過此劫,張家上下任王爺差遣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磕頭,從小嬌生慣養的她,不過幾下,額頭就破了,上面沁出血來。
五皇子並未叫停,神色說不出的譏誚,“任我差遣?本王可沒那本事,事情的真相父皇自然會查清楚,太後娘娘已然病倒,你還敢讓本王去做那個惡人?”
張瑩瞪大眼睛,抬頭看向五皇子,“王爺……”
五皇子眼底全是嫌惡,“你們張家犯了大錯,還想拉本王下水?你們張家是張家,我是我,他們犯錯自然是要受罰的,難道還要帶累我不成?”
張瑩聽了他的話,身子顫抖,不可置信的道,“我是你的妻子啊,是你的正妃啊。”
五皇子嘲諷的看著她,聲音冷淡,“你是怎麼成為我正妃的,你心裡明明白白,不過,從今日起,你不是了。”
只見五皇子提筆在紙上寫著,放下筆後,將那張紙扔到她的面前。
那紙輕飄飄的落到張瑩面前,張瑩望去,只見上面寫著,
“立書人林逸……聘妻張瑩……多有過失……七出,退回本宗,聽憑改嫁……”
五皇子踱步到張瑩面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道,“你嫁給我,對我不恭敬,不能打理府務,又沒有子嗣,不堪為本王王妃,休書你拿著,你會你的張家去吧。”
張瑩一把將那休書給撕了,聲音顫抖道,“我們是皇上賜婚,你敢違抗聖旨?你沒有權利休我,我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五皇子妃!”
五皇子慢慢道,“我自會稟明聖上,相信聖上也會同意我的做法。”
張瑩紅著眼睛仰頭看著五皇子,咬著牙道,“你說我沒有子嗣,是什麼原因你心知肚明,我不能打理府務?你將府裡的事情交給我了嗎?對你不恭敬?你對我何曾好過?”
“如今張家倒了,你就想一張紙打發我?做夢。”
她也不跪了,站起身來,怒視著五皇子,“你今日幫也要幫,不幫也要幫,否則,我就將你的醜事揭發出去……”
五皇子垂眸看著她,眼神眯了眯,道,“哦?那你來說說,我的醜事是什麼醜事?”
五皇子說完,轉過身去,一臉冷漠倦怠,眼神掃過在暗處一直站著,如同影子一般的隨從。
張瑩見五皇子連一個眼神都欠奉,於是悲憤的道,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你在郊外莊子上的那些事,別以為沒人知道。”
“你從晉王妃的善堂領來的孩童,在哪裡,做什麼,我都一清二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