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面上閃過一絲惱怒,不自然的道,“母妃,您就放心吧,那是四哥的府邸,下人怎麼敢怠慢他?”
“我進宮前剛從四哥那裡來,他挺好的,如今正在練字,他說要修身養性。”
五皇子不想再程貴妃嘴裡再聽到四皇子的這幾個字,他站起身,坐到程貴妃的身後,“母妃,孩兒替你捏捏肩。”
從前五皇子在她這裡只有調皮搗蛋,一向都煩她嘮叨,聽她話的只有四皇子。
可五皇子也是她的骨肉,想著只要四皇子好了,坐上那個位置,五皇子無論做什麼都有人兜著,這才會在五皇子面前一直說讓他要聽四皇子話。
她見如今五皇子這樣的乖巧,懂事,高興極了,她激動的道,“沒有你四哥在,你都長大了,果然還是要經事才行。不過,我們還是要想法子讓你父皇把你四哥給放出來。“
五皇子垂著眼皮,手中慢慢的給程貴妃捏著肩膀,聽著程貴妃說的話,時不時的‘嗯’一句,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。
年前,他在郊外碰到一個神神叨叨的道士,說她應該是君臨天下的命格,可他的命星一直被掩蓋,是他命中一煞,如果這一煞能闖得過,就可以真龍歸位。否則……
他歷來不太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,可那道士卻說的有板有眼的,還說那一煞是血脈至親。
他想到了四哥,從來別人只當他是四哥的附庸,沒有獨立的看待過他。
那道士見他不信,幫他做了一場小小的法事,果然,很多原本擁戴四哥的人都轉而投向他這邊。而他,在父皇這裡,也越來越受重視。
這讓他不得不信那道士的話。
只是,如果真的要真龍歸位,還需要七七四十九個孩童的人腦才行。
可那些孩童去哪裡尋?京裡的嬰兒一落地就是落了戶籍的,動起來會有麻煩,他這才把目光轉向那些流民後代。
可巧,平王也看上了這些男童,不過,他看中的不是孩童的人腦,而是孩童的身子。
誰能想到說起來貪花好色的平王,更愛的是那些男童的稚嫩的身子。
兩人這才一拍即合,反正他要的只是那些孩童的人腦,身子給平王享用後,他再取用,也算是他們為君捐軀了。
四皇子府裡,四皇子正在書房練字,一地的‘忍’字,字型各不相同,自從他因為四皇子妃的事情,被迫關在府裡修心養性。
從被關的那天起,他就開始寫這個‘忍’字。
這樣幽禁的時光,也讓他看清楚他為什麼會失敗的原因。
他開始只把目光放在太子身上,覺得太子才是他登上那個位置的強勁敵人。
其實不然,太子固然是敵人,可他身邊還有很多隱藏的敵人。就連自己的親弟弟,也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。
就連自己的王妃在宮宴上出醜,那藥的來源,竟然是五皇子身邊的一個管事。
更不要說還有許許多多的小事,都有自己這個好五弟的身影。
他正寫完忍字的最後一點時,門外傳來叩門聲,外面傳來容月的稟報聲,“王爺,徐真人求見。”
四皇子蹙了蹙眉,“讓他進來。”
只見門外進來一個道袍老者,躬身給四皇子請安後,誠惶誠恐的道,“王爺。”
四皇子將羊毫筆細細的清洗幹淨,漫不經心道,“徐真人?”
徐真人躬著身子,神態謙卑的道,“貧道這次來,是為了感謝王爺。”
他吸了一口氣道,“謝謝王爺給貧道指了條明路,如今五殿下那裡正用得上貧道,說起來,這也算是一段香火情分。”
四皇子面色冷漠的打斷他的話,“你靠的是自己的本事,和本王有何關系。不過,如今本王被幽禁,也許父皇這輩子都不會放本王出去,本王將來希望放在自己的親兄弟身上。”
“你今後若是無事的話,還是少來本王這府上,免得還以為是我謀劃的。”
說完就讓人將徐真人帶了下去。
徐真人本想和四皇子說說在五皇子那裡做的,沒想到四皇子理都不理他。
他回頭看了眼四皇子,嘴巴不甘地開合幾下,最終還是滿面悻悻離去。
等到徐真人走遠,容月進來幫四皇子整理地上散亂的忍字,“王爺,您真的要對付五皇子?”
四皇子淡淡笑起來,“怎麼是本王要對付五弟了?本王是好心成全他,這個徐真人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道士,手上有幾分本事,又知道幾個歪門邪道的偏方。”
“王妃家不是看我不成了?想攀上老五嗎?那就讓這個徐家的旁支去攀附。”
容月抿了抿唇,嘆息道,“這麼個騙子能靠近五殿下,全憑您在背後謀劃,可面上誰知道是您做的?日後就是真出什麼事,跟您也沒半分幹系,王爺真是好算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