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太妃目瞪口呆,她在老太妃那殺人似的目光中,臉上只覺得被人打了一巴掌,火辣辣的疼,她不禁摔倒在地。
老太妃如果原來還很氣憤的,如今竟然平靜下來,這樣的醜事,遮掩是遮掩不了了,她淡淡的問靖國公夫人,“你把事情說清楚。”
顧念縮在護國長公主身邊,想到她說的那些,可不就是不是親生的,所以,紀太妃才會不管不顧,不管蕭越將來會被人如何的恥笑,只想把王府握在手中。
只聽靖國公夫人跪在那裡,慢慢的說起經過。
“我妹妹當日因為晉王妃去了衙門,如今雖然沒被長春侯府休棄,可到底是失了勢,被關在院子裡不許出來。”
“後來,紀太妃讓人找到我,讓我辦花會的時候讓下人把王妃給帶到外院男客們休息的客房裡……到時候讓我外甥去那裡……可我外甥不願意傷害王妃……就被他身邊的小廝給迷暈了送到那裡……”
“至於為什麼變成這樣……我也不知道啊。”靖國公夫人斷斷續續的述說著,可在場的人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。
老太妃看著紀太妃,手指著她,人都快昏厥過去了,“你瘋了……你瘋了……”
那邊靖國公老太君也是語無倫次的指著靖國公夫人,搖搖欲墜。
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別的勳貴也就罷了,可是竟然發生在被人稱贊的靖國公府,靖國公府是什麼地方?
那名聲是多少代的男兒用屍骨堆出來的。這個蠢貨,這個蠢貨……這是要讓靖國公府身敗名裂嗎?
誰不好惹,要惹這樣的人家?
她就算在內宅裡,也是知道晉王的名聲是如何的,那個活閻王,是那麼好惹得嗎?
老太君打了個寒戰,看向被老太妃罵懵了的紀太妃,只能把事情往那邊推了。
她看向老太妃和護國長公主道,“公主,老姐姐,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,都是我的疏忽,只是這事……”
她正想說也僅僅是她家的事情,就見老太妃斬釘截鐵的道,“什麼都不要說了,這事兒,你們給我一個交代。”
交代?怎麼給交代?給什麼交代?
靖國公夫人看向老太君,心跳了起來。
老太君雖然榮養多年,到底曾經是當家夫人,她顫顫巍巍的上前,握住護國長公主的手。
“我知道這事是我家這個孽障做的太過混賬。”
她怒極,“可是我們之間的情分,我也不同你說那些虛的假的,她到底也是上了人家的圈套。也是一時顧念姐妹情,才會這樣的。”
“她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小姑娘,性子都是知道的,就是因為心軟,才會聽了她妹妹的,我沒臉求你們原諒,不管什麼原因,犯錯就是犯錯。”
“只是公主,她也是生兒育女的,是我們家的宗婦,支應門庭的,如果一下子貿然處置了,今日也是有那麼多女眷看到的,這樣人家一猜就猜到是因為什麼了。”“
老太妃也坐在上面,她不敢也不能說是紀太妃的錯,只能把禍水引到長春侯夫人身上去。
雖然錯了,到底是因為姐妹情深,只能說心態軟了,不能說靖國公夫人心毒。
好心辦錯事,和一開始就打著惡毒名頭做事,那是不一樣的。
護國長公主冷冷的看了眼靖國公夫人,她道,“這樣的人支應門庭,我奉勸你還是省省吧。”
不過,她頓了頓,冷聲問,“那你的意思……”
老太君就怕護國長公主繼續咄咄逼人,見她這樣問,就道,“她以後肯定不會再管府裡的事情了,不過,她肯定還要去修煉修煉,讓她知道,心軟不是好事,就讓她去家廟裡思過吧。”
護國長公主也知道,如果靖國公夫人有十分錯,那紀太妃就有一百分的錯,如果不是她找上靖國公夫人,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她目光深沉的看著紀太妃,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,可轉眼又想,碎屍萬段太便宜這個佛口蛇心的毒婦了。
今日靖國公府的花會,可以說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,蕭越正在前面和人說話,忽然就有國公府的小廝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,他臉色一變,跟著那小廝去了客院。
院子外的人已經散了,正屋隱約傳來說話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