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進來已經看到桌上的茶水和點心並未動分毫,想著既然人沒昏倒,就只能是威脅了。
顧念輕笑起來,“本郡主不跟你走,又如何?”
“那就不要怪奴婢手粗腳粗的了。”牛嬤嬤上前一步。
牛嬤嬤剛說話,後頭伸出一隻手,鼻子被帕子給捂住,心裡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,眼前就開始模糊了,腦子中反應跟著遲鈍起來,她還想掙紮著要過來抓住顧念,隻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,就一頭栽倒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
黃芪扔掉手中又大又厚的帕子,拍了拍手,聽到腳步聲的時候,顧念就和她商量好,她去吸引注意裡,黃芪在後面出其不意。
牛嬤嬤倒在地上,顧念翻了翻她身上,果然看到了四皇子府的腰牌!
她把腰牌拽了下來,捏在手中,恨不能此刻四皇子就在面前,她一定要踹爆他!
這一瞬間,從見到四皇子起,就一直持續折磨著她,她極力想要隱藏的恐懼和焦慮,突然煙消雲散了。
最壞的事情,不過就是和從前一樣,那麼,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?
想辦法,解決就是了。
四皇子府裡,四皇子站在窗邊,一手撚著酒盞,推開窗,看著外面五月的驕陽,熱氣騰騰的,他抬手在窗邊的樹上摘下片葉子,在手中轉著。
一個申請單博,自容婉約的女子立在他身後,手裡捧著酒壺,時不時的給他酒盞裡續酒。
四皇子轉身,問道,“容月,我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嗎?”
容月躬身道,“都吩咐下去了,王爺,晚上定可以再次洞房花燭夜。”
四皇子笑了笑,拿著葉子的手抬起容月的下巴,“你這麼歡喜我能再次做新郎?”
容月身子僵了僵,神情微微澀然,道,“奴婢不歡喜又能如何?事情應該已經辦妥當了,牛嬤嬤的功夫不錯。肯定能帶出來。不是還有五皇子的人接應嗎?”
四皇子點點頭,溫和笑道,“那就好。”
容月看他神情溫和,心情也越發的愉悅,站在原地的身子晃了晃,握著酒壺的手指發白,嘴唇動了動,終忍不住問道,“王爺,您就這般放不下那個顧念?”
四皇子知道她的心思,笑而不語,容月勉強平了平心裡的酸澀,繼續道,“有機會能否讓奴婢見一見那個姑娘?”
四皇子蹙起眉頭,散漫的道,“見了能怎麼樣?你還想去服侍她?”
容月退後幾步,沉默不語。
四皇子卻是看著窗外,想著自己的籌謀,眼底微微露出笑意來,抬手把手中拿捏的不成樣子的樹葉扔了出去。
大公主府這邊,門口的丫鬟見牛嬤嬤半天未出去,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,見顧念和她的丫鬟好端端的站著,牛嬤嬤卻倒在地上,她一臉慌張,叫了起來,“嬤嬤……嬤嬤……”
顧念抄著手問她,“別叫了,她叫不醒,問你,你是大公主府的丫鬟嗎?”
那小丫頭點頭又搖頭,“我是新來的,剛來沒幾天。”帶著微微的哭音,完全不懂事情為何變成這樣。
顧念道,“去把大公主叫到這裡來,我在這裡等她。”
那小丫頭大概是真的不知事,道,“你為什麼不去,姑娘只管去就是了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顧念笑眯了眼,“這裡環境很好,我想多呆會,你去讓你們公主來罷。我在這裡看看,坐坐。”
她肯定不能走,這樣的事,要鬧出來才是事,才會有人注意,四皇子的腰牌可在她手裡呢,這裡又是大公主府。
她可不管他們是不是水火不容,她只知道她不能吃這樣的悶虧。
小丫頭一直哭一直哭,顧念頭都大了,她第一次見到比阿鏡還會哭的人。
“你哭什麼啊?有事的是我,你有什麼關系?”顧念哭笑不得。
小丫頭搖頭,不回答。
顧念也懶得管她,她不相信她這樣被轎子抬進來,大公主府的下人不奇怪,不議論,那麼大公主總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。
果然,等了一刻鐘不到的功夫,大公主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了,後面還跟著面色肅殺的蕭越。
“你沒事吧。”蕭越第一句話就緊張的不行。
顧念坐著沒動,“好好的。”
蕭越想要一腳踢飛那牛嬤嬤,但是被顧念阻止了,“你腳下留情啊,別踢死了。”
“死了也是活該。”顧念是知道蕭越的名聲的,但從前那是在傳說中,今次是真正的見識了。
真的是往死裡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