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實是沒有什麼怨,只是有不共戴天的仇而已。
長春侯帶著禮物回到府禮,長春侯老夫人也沒想到護國長公主如此的難纏,道,“你要去衙門,就讓你弟弟一天去一次,總要磨得他們收下禮物才成。”
反正禮數做到了,長春侯府的態度也擺出來了。
多去上幾回,護國長公主還是那個態度,那錯就不在侯府了。
等這禮連著送了七八天,京城的百姓看熱鬧都看膩了的時候,就有人皺起眉頭,“雖然長春侯夫人做的不對,可人家這邊也是誠意滿滿的去賠禮了,怎麼就得理不饒人了?”
在有些人的眼裡,安遠侯府,護國長公主,甚至是顧念,都是真真正正的佔盡好處了。
尤其是顧念,當初在門口對長春侯夫人說的那番話,如今傳遍了京城,人人都要稱贊一句‘是個好姑娘。’
長春侯府的賠禮長公主這邊並沒有收,但人卻是見了。
安遠侯並沒有露面,而是顧世安接待了長春侯府的程二爺。
程二爺連著來了好幾天,以為還要繼續吃閉門羹的,沒想到,顧大人就這麼讓他進門了,還奉了茶,這讓程二爺有點受寵若驚。
“程二爺,不知你這天天都到侯府來是為什麼?我舅兄要在岳母床前侍疾,只好我來代行主人職來見你了。還請勿見怪。”
顧世安坐在上首,說道。
能有人見自己,程二爺已經謝天謝地了,哪裡還敢挑剔?他連連擺手,道,
“在下是來府上致歉的,大嫂和侄兒給公主和府上的姑娘帶來了麻煩,我們家上下都很愧疚,侄兒如今臥病在床,大嫂也被關到祠堂裡悔過反省去了
還請府上能夠接受我們家真誠的道歉。”
說完,程二爺站了起來,朝顧世安做了個深揖,顧世安偏了偏身子,並沒有受程二爺這個禮。
顧世安淡淡道,“恐怕沒有這個必要吧。”
程二爺尷尬的立在那裡,苦笑,“我們知道怎麼都不能彌補對你們造成的傷害,鄙府也不奢求公主和府上能夠真的原諒我們,只是我們還是想真誠的與你們道歉。”
顧世安喝了一口茶,道,“我岳母大人已經說過,與你們程家不共戴天,你們也不必道歉,我們家並不在意這些。”
程二爺本來還想求見顧念,表達一下歉意,可顧世安都這樣說了,肯定不會讓他見了。
室內一片沉默,程二爺也是心累,他打理著長春侯府的庶務,本來如果大哥親自前來道歉,說不定還能有回轉的餘地,可偏偏大哥來了一趟就不來了。
大嫂仗著貴妃的勢什麼都能做得出來,爛攤子卻是他跟在後面收拾。
“程二爺,你的來意我知道了,我會轉告給我岳母與舅兄的,你請回吧。”
程二爺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,想到回家也不知如何的交差,於是恭敬的行了一禮,“在下告辭。”
“慢走不送。”
長春侯府在長公主這裡鬧的,傳遍了京城,同樣也傳到了宮裡。
程貴妃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嫂子會這樣上門去鬧,
永平帝本想下旨給顧念和蕭越賜婚的,可這樣一鬧,也就耽擱了下來。
寵妃的孃家逼著自己的表外甥女下嫁,還把對自己有扶持之恩的長姐給氣暈了過去。
永平帝只覺得頭很疼,關鍵是自己寵愛的後輩還和這個姑娘牽連在一起,就連自己看中的兒子,竟然起了不顧人倫的心思,要把這個姑娘納進府。
本來,到了蕭越這個年紀,尋常男子,孩子都已經可以滿地爬了,可他卻始終形單影只,也不要女子留在身邊照顧起居,過的和個苦行僧一般。
如今終於有了著落,他應該欣慰才是,也更應該早早的幫他定下來。
但他一想到這位姑娘和那麼多人牽扯過,雖說是長姐的外孫女,肯定不錯的,否則蕭越也看不上,只他還是想觀望一下,怕蕭越只是一時興起。
不過,他還是吩咐人,“把代王叫來。”
於公公讓身邊的大徒弟去跑了這一次,一盞茶的功夫,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,四皇子從外進來,向永平帝行禮後,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邊。
“父皇,兒臣正在整理前朝反王資料,正想整理好後才來見你。”
永平帝點頭,“辛苦你了,這件事情已經交給了小九,你就不用分心來做這些,你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。”
四皇子滯了下,笑著回道,“不辛苦,兒臣也是想為父皇分擔,盼著父皇不要那麼累,既然小九已經在辦,那兒臣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