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念笑嘻嘻的說,“是長大了。”
護國長公主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,感慨道,“一轉眼,念念就長這麼大了,都是大姑娘了,這次回來,就把你和你表哥的婚事給辦了吧。”
顧念僵硬了下,笑著點點頭。
跟在顧念身邊的阿鏡早就忍耐不住了,想要把顧念這麼久受的委屈都說給長公主聽,只見她怯怯的挪了過去,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,將她和顧念受的苦楚一古腦的倒了出來。
“公主,府上的人都不喜歡我們姑娘,處處難為她,送的東西別人挑剩的,更可惡的是府裡的三姑娘,買通了賊人,把姑娘和我拐走,要不是姑娘厲害,我們早就死在外面,再也見不到公主您了。”
護國長公主這輩子最疼的就是女兒和外孫女,她白傳送黑發人,滿腔的愛都給了外孫女,她不捨得顧念受一丁點委屈,否則哪裡會女兒一過世,就把外孫女強行抱過去撫養。
她以為顧家怎麼都是外孫女的父族,將來她去了,外孫女終究是要靠父族的,哪裡想得到她的念念竟然在顧家受盡了委屈和磨難。
聽聞外孫女這麼久一直受到如此對待,一時怒極,恨不能回轉顧家去把顧家的人通通都殺了才能解心頭恨。
阿鏡委屈了這麼久,長公主不像舅爺,是真的把顧念捧在手心裡疼,她把所有的都說給長公主聽。
護國長公主緊緊的捏著手,聽顧念在顧家如何的受委屈,被拐後又如何的逃出來,回家又如何受到於老夫人等人的慢待,如何一個人挺過來的。
她想到顧念寄回去的書信,還有每次從顧家回金陵都說自己一切安好,頓時覺得心都碎了。
哪裡好了,哪裡好了?她頓時怒從中來,想到她的嗣子也是一再的和她說顧念在顧家過的好,府上人人都尊敬她如何如何。
她這是好嗎?好到被人欺辱一句話也不抱怨?長公主知道顧唸的性子,最活潑不過的人,也最心善。
阿鏡說了一路,等馬車到了安遠侯府的時候,見到護國長公主的嗣子,安遠侯的時候,護國長公主怒氣到達了頂點。
護國長公主只有顧唸的母親靜寧郡主一個女兒,當初她也是上馬能安邦,下馬能治國的巾幗女子,生了靜寧郡主後,大概是傷了身子,再沒有生育。
偏偏老安遠侯愛極了護國長公主,不肯近旁的女子身,於是夫妻倆就在安遠侯旁支過繼了一個兒子過來。
現任安遠侯五歲時到了護國長公主身邊,父母雙亡,上頭還有一個哥哥。
護國長公主去金陵時,安遠侯一家開始是跟著一起去了金陵,到了靜寧郡主與顧三爺成親時,為了讓兩兄妹守望相助,護國長公主就把安遠侯一家趕回了京城。
護國長公主的馬車到了安遠侯府,安遠侯夫婦早就等在了門口,見到安遠侯,長公主更是火冒三丈。
好一個與家中姐妹相處甚好。
好一個顧家上下都待她很好。
她問過阿鏡,自從顧念出事後,安遠侯夫婦就沒出現過。
當初是怎麼與他們夫妻倆說的,他們又是如何答應她的?護國長公主怒極,下了馬車,看都不看安遠侯一眼,徑直進了大門。
安遠侯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安遠侯夫人推了進去,一進到內堂,看到的是母親冷冰冰的臉。
安遠侯不明所以,當下心頭一凜,雖然護國長公主性子比較硬,但從他到她身邊起,她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,除非是發生了很大的大事。
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?難不成是顧念出了什麼事?
他知道顧念如今是嗣母的心頭肉,正當他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,護國長公主譏諷道,
“你如今也是要娶媳婦的人了,翅膀硬了,連我都敷衍了是嗎?”
安遠侯雖然是嗣子,可護國長公主意向對他很好,何曾如此冷漠的說過他?“母親,何出此言?”
護國長公主實在大怒,外人欺負顧念也就罷了,可安遠侯是她的舅舅,以後還是她的公爹,卻對顧念不聞不問,實在讓她寒心。
他明明知道她是多麼疼愛顧念,卻根本不在意顧唸的死活。
“你從五歲到我身邊,我和你父親手把手的教你一切,如今我還在,你就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了,我知道你們夫妻不喜歡念念,怪我強硬的把她和軒兒的婚事定了下來。
你在外面威風八面,人人都要喊你一聲安遠侯的時候,可想過念念?這麼多年,除了軒兒的婚事,我可虧待過你半分?你是如何回報我的?
念念在顧家受了多少委屈?還差點丟了命,你在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