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出突然,獨眼男根本來不及反應,而這是顧念拼勁全力,瞄準位置撞過去的,顧唸的手肘撞在男人最脆弱的部位。
獨眼男一個不穩,被顧念給撞得往後倒了下去,同時,他也把顧念抓著一起倒了下去。
兩人滾落在地時,他緊抓著她的胳臂,忍著錐心的痛,想要翻身把她壓到身下,教訓她,卻沒想到,顧念在他思考的那瞬間,手忽然間化成一條蛇,抽出他腰間的匕首,沒有絲毫停滯和猶豫,插在他的胸膛上!
獨眼男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身側的匕首竟然插進了自己的胸膛,明明那樣嬌弱的一個姑娘……他只是張了張嘴,喉嚨滾動了一下,然後徹底的倒了下去。
眼裡猶帶著不置信。
顧念見他倒在地上,也跌坐地上,全身虛脫一般,她想去看看阿鏡,腳卻軟的站不起來,她的身上,臉上都濺了獨眼男的血。
剛才獨眼男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時候,她就發現了他腰側放著的匕首,在他從桌邊走到他身邊時,她已經觀察過獨眼男腳步虛浮,並沒有練過武。
她押上的是自己的命,還有阿鏡的命,她不可能幹等著別人來救她,否則,早就死在了上一次被拐的路上。
還好她賭贏了。
蕭越推開破屋的門,第一眼望到的就是渾身浴血,比罌粟還要豔麗的女人,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血修羅,卻讓他心如擂鼓。
顧念聽到推門聲,迅速爬到獨眼男身邊,想要拔出他胸膛上的匕首,當她看清來人是誰時,握著匕首的手鬆開了,跌坐在地上,他真的來了。
昨夜她讓黃芪送了信給她,防止的是今日發生什麼意外,沒想到真的發生意外了,而他也來了。
“你殺人了,就算是人販子,綁架你的人,你還是沾上麻煩了,還有,這裡是城外碼頭,如今是夜半時分,城門早關了……”
蕭越蹲在顧唸的身邊,帶著笑意,慢悠悠的伸出手,捏著顧唸的下巴,“膽子不小嘛,女人,是誰教你殺人的?”
顧念道,“我不殺他,死的就是我,難道等你來幫我收屍嗎?”她的聲音冷靜而平淡。
蕭越雖然有些意外她會這麼回答,不過,卻讓他燃起了很大的興趣,果然,不是一般的女人。
此刻寒山寺女眷休息處,一名丫鬟匆匆的走進了顧慈的屋子,道,“姑娘,那邊已經辦妥了。”
顧慈笑了起來,她讓人把顧念抓了,關個幾天,到時候她的名聲就更不好了,看九皇子和大公主如何的給她撐腰。
既然上一次被拐還沒有大肆傳開,那這次,她一定要好好的做做文章。
“姑娘,太好了。”另一位丫鬟喜氣洋洋,“顧念終於要得到報應了。”
顧慈譏誚的道,“我決定了,顧念已經被人拐走過一次了,再用這個名頭就不好玩了,我要讓她的失蹤是跟情郎私奔了,你覺得如何?是不是更好玩?”
那丫鬟驚訝的捂住嘴,道,“上一次她被拐,雖然沒有大肆傳出去,但已經讓府裡蒙羞,這次老夫人肯定還是和上次一樣不肯派人去找。”
顧慈微笑,這次看顧念如何的翻身,她以為靠上了大公主和九皇子就奈何不了她嗎?還不是被她給解決了。
如顧慈所想,借住在寒山寺廂房裡的於老夫人臉色鐵青,一把抓過茶盞狠狠的扔到為顧念趕車的車夫身上。
聽到車夫來報說顧念不見了,讓她又驚又怒,顧念已經被拐過一次了,如今再丟了,難道家裡還要再出一次殯嗎?
顧家又不是出殯專業戶!
她不想把這件事情弄的人盡皆知,車夫帶回來的訊息竟然是顧念跟人私奔了。
這怎麼可能呢?
顧家可沒出過這樣沒臉沒皮敗壞家風的女兒,再如何說是護國長公主教養的,可顧念終歸是姓顧,她道時候有何顏面面對其他列祖列宗?
車夫跪在那裡,瑟瑟發抖,不敢動彈一下,任由那茶盞裡滾燙的茶水砸在自己身上。
“老夫人,小人真不知怎麼回事。”他顫抖著說,
“您說讓我們快點,午時前要趕到寺裡,可出了城門,五姑娘說肚子疼,讓我把車架到路邊的小樹林,可奇怪的是到了之後姑娘沒讓我停下來,只是讓我轉圈.
沒一會,就有另外一輛馬車行了過來,我擔心五姑娘被沖撞,就說要離開那裡,誰知道我還沒走呢,就有人打暈我,等我醒來,馬車和姑娘都不見了。”
於老夫人氣的雙唇發抖,沒想到顧念會這樣的不要臉,可她還存在最後一絲希望,“快說,是不是你把她拐賣了?”
來拜菩薩,是要得到菩薩的保佑,可不是來給菩薩丟人的。
車夫跪在地上‘咚咚’的磕頭,“小人沒有拐賣五姑娘,小人冤枉啊,是小人沒看好姑娘,小人該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