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廖離孤零零的站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央,臉上神色複雜,星辰一般閃耀的雙眸似乎都蒙上了一層灰色,平時活躍在身上的那種快樂氣息,此時也是無蹤無蹤。
似乎天地都與她為敵,而她孤身一人。
那一刻,天一似乎感覺到,心髒疼痛了一下。
當然下一秒一切就都變了,所有人飛了出去,平平高高在上的人此時全部躺在地上各種□□,眼裡都是對廖離的恐懼以及對死亡的害怕。
廖離身上的魔氣更濃鬱了,狂暴之氣暴躁的飄散在空中,散發著強烈的攻擊性,虎視眈眈的審視著所有的一切,彷彿隨時擇人而噬。
在她笑著說出她有狂躁症的時候,安全域性所有人面色複雜,他們都知道她的狂躁症是怎麼回事,她是為了救白風才把狂魔引到身上的,他們對她是有感激,但是如果她發狂了,他們卻只能站在她的對立面。
安全域性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普通人免於受到非正常力量的傷害,不管這個人之前跟他們是什麼關系,不管中間有什麼內情,只要他用非正常力量傷害到別人了,那麼他們第一要做的,必然就是制止他。
此時廖離身上的魔氣濃度,已經超出了在場所有人見過的最大程度,白風面露詫異,跟狂魔結合了好幾年,他是最瞭解狂魔發作時候的狀態的,但是廖離給他的感覺,卻好像不一樣?
沒有狂躁不可控制,沒有面目扭曲,她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?她甚至還可以自在的聊天?什麼叫做她有狂躁症?狂躁症發作是這幅德行嗎?
更讓白風覺得怪異的是,他發作的時候,魔氣和狂躁之氣都是狂魔吸收來的,兩種能量是混合在一起分不開的,但是廖離身上分明只有最外面一層才是狂躁之氣,裡面都是完完全全的魔氣,這是哪門子的被狂魔控制了啊?
白風陷入自我懷疑中,無法自拔。
齊褂怪異的看了一眼白風,然後越過他走到天一身邊:“怎麼辦?要用暴力制止她嗎?”
齊褂雖然沒有被狂魔附身過,也無法感同身受的知道狂魔上身是什麼感覺,但因為一直研究白風,所以他也隱隱有感覺,廖離的狀態似乎不大對勁,至少不像是被狂魔控制的模樣。
但是她具體是怎麼回事,他又不清楚,只能跟天一商量。
其他人也聚集過來,全部信賴的看著天一,畢竟天一是他們的老大,在今天之前判斷事情從未失手雖然今天失手過一次)。
雖然今天失手過一次)但是無傷大雅,這麼一次小小的失誤絲毫無損天一在他們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,他依然是他們最信賴的人,雖然他今天失手過一次了。
他們這幫人大咧咧進來,廖老爺子鬆了一口氣,他是大概知道安全域性這幫人的身份的,見出動了這麼多人,天一還親自上場,他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。
——廖家有救了。
“天一先生請救救我們一家老小,廖離她是個妖孽,她要殺管我們。”黎茗茗最靠近門口,此時搶先呼救。
她這一喊,大廳裡所有人都看過來,包括剛剛宣佈她有狂躁症的廖離,廖離眨眨眼,眼裡的灰色消失了,身上兇狠之氣也消散了不少,順手扔掉廖步凡。
在安全域性所有人目瞪口呆中,她委屈巴巴的說:“他們都欺負我,天一你是來幫我出氣的嗎?”
天一:“……”
廖家人:“……”
安全域性眾人:“……”
剛剛被扔掉的廖步凡:“……”
剛剛是誰把一群人震飛出去,到現在還躺在地上的?剛剛是誰囂張兇殘的說她有狂躁症隨時會發作,一發作可能會死人的?就現在這場景,你要天一怎麼幫你出氣?給你當個啦啦隊搖旗吶喊為你鼓掌加油嗎?
你要裝可憐,先把身上那兇殘的魔氣和狂躁之氣去掉好嘛!
安全域性所有人看廖離的目光之詭異和複雜,大概就相當於看到一個兇殘的恐龍,搖身一變變成身嬌體軟的絕世美女,他們有點分不清楚,該用看恐龍的目光看她,還是用看美女的目光看。
前後變化實在是太極端了。
齊褂則是更加複雜,不同於其他戰鬥力發達頭腦簡單的同僚們,他在廖離身上看到了更多東西,那一瞬間,一個大膽的想法大逆不道的躥了上來,久久無法壓制下去。
——莫非她能夠控制魔氣和狂躁之氣????
——不可能,不可能,如果可以控制,就不會還被狂暴之氣纏繞,無法控制了。
天一一步一步靠近廖離,她身上的魔氣和狂躁之氣嚴密的圍繞在廖離周圍,像最衷心的衛士一般,死死的守護著她,同時無差別的攻擊一切靠近的生命體,天一越靠近她,阻力就越大,攻擊他的魔氣和狂躁之氣就越濃鬱。
齊褂剛剛被自己那個大膽的猜測嚇到,也就沒有第一時間拉住天一,他氣的差點跳腳,之前白風發作的時候,他們一向都是用遠端攻擊先放倒他的,現在廖離看起來雖然正常,但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暴起殺人?